溪云闪过第一剑,另外一人的长剑紧随而至,只见寒光闪动,一片银芒罩住溪云整个后背。
溪云叫苦不迭,若是紫竹在手,看也不用看,往后一戳,必能换来转瞬机会,可惜现在只能狼狈逃窜,幸好他不甚在意形象,就地一滚,躲入桌下,身后剑气嗤嗤作响,剑锋在地板上留下一道道痕迹。
也是溪云反应快,这两人武功已达一流高手境界,又是偷袭,本以为一击不中,第二击也必能将他击毙,岂料他竟会躲入桌下。
清流已反应过来,却完全无法理解,一言不合就开打?看剑招分明是要置人死地啊,谈判谈成这样,你们也太霸道了。此际也顾不得要与一国之力为敌了,厉喝一声:“给我住手!”俯身抓住那担架,“去你丫的!”将卷缩在里面的何冲锐掀飞出去,拿起担架就朝两名护卫狂砸。
这两护卫当然不是受女王或祭司之令袭击溪云,清流却是想错了,还以为是要与一国为敌,把这罪怪在何冲锐头上,对他自然不客气。不过他虽然想错了,但这份心意若给溪云知道定然感动。
何冲锐就不是感动了,“啊~!”一声惨叫,痛恨无比。无妄之灾,两次!苍天啊!
后面那名护卫察觉身后风声涌来,拧头一看,回手一剑飞出,“嗤啦”一声,担架两根木头之间厚布便撕裂开来。
清流眼睛一亮,叫道:“多谢!”将一根担木扔入桌下,双手抓住另一根尾端,旋身一转,猛烈横扫,虎虎生风,劲力非凡。
这担木颜色发白,十分坚实,有三根手指那么粗,八尺多长,双手拿着正好。清流这一扫带起一片白色风浪,将两名护卫都纳入攻势范围,威不可挡。
两名护卫没想到这人伤重未愈,一副虚弱模样,竟有如此功力,都是大吃一惊,一个腾空上跃,一个双膝一折,跪在地上,上身往后一仰,身形却往前滑进,此时此刻还往桌底下的溪云递了三剑,应变可谓机敏,杀心可谓坚决。
腾空上跃那个,双腿在空中一缩,身形猛震,往前倾压,长剑凌空飞击,刺向清流胸口,要使他无法去拦自己同伴。
清流想要拖棍回来上挑击她,岂料内息不足,竟拖不回来,脸色一变,忙侧身往旁边倒去,在地上打了个滚,险险避开剑锋。
这时桌子底下传来一声低喝,一条长棍突击而出,势如青龙出海,狂风卷浪,猛烈迅捷,令人骇然。
长棍去处,跪地上那名护卫已弹身而起,倏忽后退,软剑在身前抖出一圈圈剑花。
“噗噗噗”连声闷响,两股气劲不住交击,那名护卫给逼得连退七步,脸色因用力过度而煞白,但冷厉剑光却也将棍头削去一尺有余。
溪云拼着左肩中一剑,终于拿住长棍,立时展开反击,这猛烈一招他身形直接从桌底斜掠飞出,威势绝伦,可惜白木粗长,令他气劲难以贯彻完全,棍头给削了去,不然对手退到第五步时就可伤她。
那名护卫咬牙支撑,突然一咬牙,张嘴喷出一道血箭,血箭竟直射溪云面门。
这招也是诡异怪极,溪云一惊,立即偏头躲开,棍势出现一丝破绽。
那护卫趁此转瞬机会,突然矮身转开,长棍几乎贴着她的头皮往后洞射而去。
溪云去势强劲,内伤也未痊愈,此时收不住,长棍打上柱子,“咚~”沉闷声响,整个大殿都晃了一晃,而白木虽然坚实,显然承受不住这等巨力,棍头两尺爆裂四散,木屑飙飞,柱子上则多了一个半尺深印。
女王面露惊容,祭司碧蓝的眼中也难掩骇异。
清流此时却不好过,被逼得满地打滚,站起来亦不能,拖地似的以腰背在地上不断移动,倒也凭棍长剑短,舍末逐本,将那护卫挡在外围,没有受伤。
“师兄,别摆姿势了,快来救我。”清流见溪云一棍打得整个大殿都在摇晃,却保持双手持棍,箭步冲前的姿势不动,不由大叫。
溪云哪里是摆姿势,这么猛烈的一撞,他自己手臂已给震伤,终究这木棍太过粗长,用得不顺手。
剑光猛闪,却是那名护卫咬牙再度攻上,她脸色煞白,显然受创颇重,却悍勇无畏,神色坚定。
溪云内息微滞,尚未回过气来,双手舞棍不便,转眼间反给逼退五步,长棍变短棍,一截一截掉地上,手中仅剩三尺。
女王看得面露忧色,这两人看来是死士,杀心竟如此坚定,自己重伤也丝毫不顾。见情势危急,她就要拉铃召唤殿外护卫,祭司却伸手制止了她。
另一名护卫见溪云不断退来,面露喜色,突然舍下清流,身形一腾,从后偷袭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