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事的摇头:“说没什么反常,大王对她也一直宠爱有加。不过……悦宁姑娘现在见我们的人时都是淡淡的……”
见慕容湮不说话,管事的上前一步:“悦宁姑娘若是反水的话……”
“她不会。”慕容湮觉得心下有些烦躁,将手中的杯子往桌上胡乱一扔,那杯子滚了两圈,径自掉落地面,碎成了几块。
管事的吓了一跳,抖抖胆子又劝道:“不过咱们得未雨绸缪,尽快将秦青那丫头送进宫去了。”
“也是。”慕容湮突然苦笑道,“不知道我这身子还能撑上多久……”
红叶舞坊内,一众姑娘在排一支“百花献瑞”的舞蹈,秦青混在一群舞姬中要完成四十个转圈,她十分勤恳地转到第三十五个时,成功地从台阶上跌了下去。
直接的结果就是秦青的脑门上多了一个包,第二个直接的结果就是没有晚饭吃。
秦青百般的不服气,她捂着脑门上的包来找三娘:“三娘,郡王爷让你好吃好喝待我的。”
三娘看都没看她:“那是在你好好练舞的前提下。”
“我好好练了。”
“没看出成果来。”三娘边说着话边揭开厨房刚刚送来的小笼汤包。
秦青咽了咽口水,苦着脸道:“我这种是属于没有天份的,所以关键还是看态度,看态度。”
“光有态度没用。”三娘夹了只小笼包从秦青鼻子底下过了一遭后优雅地放入了自己的口中,“这舞坊里的哪个姑娘没有态度?你没看到那些白天练过,晚上还悄悄儿爬起来继续练的呢。”
秦青苦着脸:“要练也得吃饱了练不是?万一练练晕过去了就不好了。”一边说着便伸手去取汤包,谁知三娘筷子一挡一夹,竟生生困住了秦青的手指。
秦青不曾料到她竟会武功,一时不慎占了下风,好在几个回合下来,秦青便将三娘钳制在了左手,右手则取了筷子将汤包夹起吃了个干干净净。
秦青抹了抹嘴上的油,朝三娘扬了扬眉:“看不出你的功夫不错嘛。”
三娘吃痛,瞪着眼睛道:“郡王爷居然没告诉我你会拳脚,喂喂!还不放开我?”
“那有饭吃不?”秦青得意道。
“有有。”
“我不想练舞的时候可以不练不?”秦青又摆出一副可怜的模样。
“姑奶奶你随便练不练都行不?”三娘无奈,一张脸涨的通红。
这顿晚饭秦青吃的十分满足,三娘吩咐厨房做了一桌的菜给她,且不许其他人沾光,一帮姐妹自然羡慕得眼睛都绿了。但是,入夜之后,秦青便觉察到这顿饭决计不是那么简单。
从戌时到亥时,秦青已经跑了八次茅房,这会儿肠胃又开始剧烈疼痛起来,秦青扶着墙深一脚浅一脚地往茅房跑第九趟。跑完这第九趟后,秦青没有回自己房间,而是直接来到三娘的卧房之外“咣咣”敲起门来。屋内的烛火未灭,但人却不在房中。
秦青咬咬牙,心道看你能躲到几时。转了没两个回廊,便见到独自站在后院枫树下的三娘。夜风吹过,树叶沙沙作响,三娘就这么一动不动地站着,似在沉思着什么。
秦青捂着肚子挪过去:“你在晚饭里放了什么?害得我……”
三娘回转过身,脸上犹自挂着泪珠:“不过几颗巴豆而已,怎么,吃不习惯么?”
秦青楞在当场,一时间也搞不清楚三娘在闹什么状况,结巴道:“我也没说一定要找你算账,你……你哭什么哩?”
三娘抹抹眼泪,一言不发地往外走,秦青带着一颗八卦的心颠颠儿地跟在后边。
三娘回屋后,煮了碗茶递给秦青:“坐吧,喝了它。”
秦青战战兢兢地捧起碗:“这里又是下的什么药?”低头闻了闻,“能喝吗?”
“治腹泻的。”三娘道,“不喝拉倒!”作势就要拿回汤碗,秦青一躲:“喝,喝。”
喝完药秦青仍没有走的意思,三娘望望外边的天:“你这是要和我睡一屋呢?”
秦青不理她,抱臂趴在桌上:“说说,三娘你刚才哭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