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哭了,人死不能复生,你应该带着他对你的期望,和他那一份活下去。”说话的人正是抢在俏公子前将蝴蝶扶起的青年,他浓眉大眼,挺拔的身姿给人一阵安全感。
蝴蝶还沉浸在悲伤当中,相伴多年的哥哥离去使她自责不已,如果不修仙,是否两人还是在启南城?虽然很脏,很饿,但至少每天能看到他的笑脸。
一路上不语,声声低泣,青年扰扰后脑勺,看样子是不知该怎么安慰人,强行挤出一点话语。
“我叫春暖,春眠不觉晓的春,暖羊羊的暖。”
蝴蝶依旧是一声不答,但跟在他们身后的俏公子却嘴角抽搐,一副鄙视的目光:“哼,傻大个。”
他撇着头加快步伐路过两人的身边,掏出蚕丝手巾仍在蝴蝶脸上,又昂头挺胸,风起云淡而过,仿佛只做了一件不起眼的施舍而已。
滑滑的,冰冰的,蝴蝶抬手拿下突然袭来盖在头上的手巾。她以为是春暖递来的,连忙开口:“谢谢,我会洗干净还你的。”
说完,又望了眼从两人身边路过的俏公子,将他骂人的话记下,更加的讨厌他了。然而,春暖却是一副忠厚老实的样子,大大咧咧的笑了笑。
“不用,脏了没关系,”他看了看滴在身上的泪珠,一会儿干了就看不出来了。
蝴蝶如获至宝的将蚕丝手巾收好,这也是她摸过最好的布料了,就在她还准备开口时,一行人已经走到了终点。
回首望去,一眼数完,竟然只有六人通过了考验。之前在山下最少几百名孩童,没想到考验这么残酷。
一位白衫青年将六人带到内殿外,门口两根金色巨龙升天柱,散发出霸道的龙威令人臣服。
大门是朴素的雷击木所造,象征威严,正义,仁爱之意。门匾上只有一个墨字,溢出淡淡墨香,令人心旷神怡,洗净灵魂。
蝴蝶怀着忐忑,激动而又悲伤的心夸了进去。抬头第一眼就见到了高高在上的挽秋风,旁边的魏延庭,以及一个靠在椅子上养神的美男子。
挽秋风幸喜的起身开口,她突然抢道:“求求神仙好心,救我哥哥,他从桥上跌落而下,求你救救他。”
“大胆,宗主发言岂是你能打断,简直毫无尊礼,”魏延庭厉声道,瞪了一眼这个不知道规矩的小乞丐。
挽秋风对着他罢罢手,尽量柔和的开口:“节哀顺变,宗门刚进过大战急需天纵质资,所以这一次的考验也是临时更变,固然是太过严格了。”
他顿了顿,又对下面弟子道:“烟火,你带几名弟子前方九幽,将跌落而下的孩童尸首带回。”
“是,宗主,”原来,刚才带领他们前来的白衣仙人叫烟火,他恭敬的领命退下。
蝴蝶还想开口说话,旁边的俏公子瞪了她一眼,又不敢说了,然而,心头又加深他的讨厌感了。
俏公子晓得要是因为这样,就在她心中加坏了印象,不知道是该笑还是该哭,明明是好意让她不再开口,没想到被误会了。
他斜眼一瞟,蝴蝶怀中夹着的正是他扔在她脸上的手巾,没想到被放在了怀中,嘴角不自觉的一笑,又刚好被她抬头看见。
蝴蝶见他脸上的嘲笑,心头就升起一股莫名怒火,移着步子离他远些,仿佛就远离瘟神一样,看得就烦。
俏公子瞧她神色恼怒,恨不得离他十万八千里才好,戏弄之心渐渐升起,脚步也随着她慢慢移动。
她逃,他追。
最后蝴蝶都快贴到春暖的身上了,俏公子脸上还笑嘻嘻的,那有型的剑目中尽是戏玩色彩。
两人的表现又怎么逃得过挽秋风的法眼,打趣道:“难道我们藏卷宗很冷吗?你们两个小娃娃都快贴在一起了,要不要抱着互相取暖?嗯?”
“不要,我才不要和臭乞丐一起。”
“不要,我才不要和讨厌鬼一起。”
两人异口同声的不要,后面又是各自的理由,他脸上有趣的笑起,没想到这一届的弟子这么有趣,不过也好,给安静的宗门带点活力也不错。
“春暖,你可愿拜我为师?”
老实巴交的春暖张开大大的嘴巴,完全没想到观天主魏延庭竟然要收他为弟子,在他的想法中能拜一个峰主为师,就是天大的造化了,这突然而至的惊喜太大了。
“要要要,我愿意拜你为师。”
魏延庭严厉的脸上带着一点喜色,接着又对着俏公子道:“小娃娃,你又可愿意拜我为师?”
俏公子看了看傻大个,狡猾的眼珠子转个不停,故意装作考虑了一会儿才道。
“谢谢观天主赏识,奈何星海早在一年前被师尊看中,今日前来也是赴约拜师而已。”
魏延庭脸上一青一红,他亲自收徒竟然被拒绝,掉了颜面。
挽秋风走上前:“星海,一年不见俊朗了许多,为师也等了许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