库扎拉根端起酒碗一口喝干,好像几百年没喝酒似的,竟连鄯珠公主的话也当成了耳边风,气得鄯珠霍地站了起来,跨步站在了柱子身前。
老孙头和黄婆子见事情要闹大,赶紧叫骂着让柱子下来,不少村民也呵斥着柱子,可那柱子酒劲上来,哪里把这些人的话放在眼里,他见鄯珠突然现身出来,猛地张开虎爪摆开了架势!
鄯珠冷笑一声,啐道:“你个不知好歹的蠢货,颜公子帮你们杀了老虎你却在这儿横生是非,赶紧跟他赔礼道歉,这事儿就当没发生过,听见没?”
“赔礼道歉?”柱子突然哈哈笑道:“就他那熊样让我向他道歉?小娘子,你是他什么人呀?我看你是被他骗了吧?你这么心疼他作甚?要心疼也应该心疼我呀,哈哈!”
可是他话音方落,猛觉得眼前人影一闪,头皮突然一阵发凉,惊骇之下一伸手,手里拿着的竟是他的满头长发,他激灵灵打了个冷颤,再仔细看过去时,库扎拉根已经坐回了酒桌,呼的吹了一下刀刃,刷地将弯刀插入了刀鞘中。
“哈哈!”
众人见柱子那灰头土脸狼狈不堪的样儿,顿时大笑起来,柱子摸着他那光不溜丢的脑门,又气又怒,可是在库扎拉根一刀之下,他顿时像霜打的茄子,支吾了半天也终于没敢作声。
忽然有人奏起了丝竹之乐,黄婆子和几个村民嘻嘻哈哈着,立时将柱子挤到一边,敲敲打打的跳起舞来。
颜康成气哼哼的站在那里,一时不知该如何发作,鄯珠却噗哧一笑,纤手一摆,当下便扭起了腰肢,颜康成被鄯珠扭来扭去的,终于禁不住哈哈一笑,开始跟着晃起了屁股,村民们也各个翩翩起舞,只剩下了库扎拉根坐在那喝着闷酒。
鄯珠跳了一会儿,忽然来到老孙头身边坐下,敬了他一杯酒,笑道:“敢问老丈,可有一位叫鄯珠的娘子路过此地?”
“鄯珠?”老孙头捻着胡须想了想,忽然压低了声音:“可是那位楼兰公主鄯珠?”
“正是!”鄯珠急忙点头。
“莎依库尔,你刚才说的是这个名字?我年岁大了记性不好,”老孙头喝了一口酒,神秘兮兮的说道:“我劝你还是不要打听鄯珠公主的下落,如果你们吃好喝好,就赶紧上路吧。”
老孙头这么一说,鄯珠和颜康成登时都来了兴趣,几乎同时问道:“为什么?”
“为什么?”老孙头伸手在脖子上一划,“会招来杀身之祸!”
“这么夸张?我们不就是打听个人吗?”颜康成禁不住嚷了起来。
“嘘!”老孙头一阵紧张,作色道:“我知道你们为了楼兰宝藏而来,可是富贵不由人,何必为了这些身外之财去搏命呢?”
“楼兰宝藏?”鄯珠和颜康成顿时愣住了,“这和鄯珠又有什么关系?”
“楼兰人几乎灭绝了,只剩下这唯一的楼兰公主鄯珠,当然只有她知道楼兰宝藏的下落了,难道你们连这个都不知道吗?”老孙头不相信的看着他们。
“我还是头一次听说楼兰宝藏,我就是想知道鄯珠的下落而已,按你的话来说,鄯珠公主岂不是很危险?一定有很多人在打听她的下落吧?”颜康成愣愣的望着鄯珠,鄯珠却莞尔一笑。
“这个嘛,以前是有很多人打听鄯珠公主,可是后来忽然就没人问了,唉。”老孙头不禁长叹一声。
“又怎么了?”颜康成听得一愣。
“打听的人都死了。”
“啊?”
颜康成和鄯珠几乎同时惊呼一声。
“凡是打听过鄯珠公主的人,都莫名其妙的死在了一个人手里,这个人令西域诸妖都闻名丧胆,可是竟无人知道她的名字和身份,直到最近老汉才听说,她竟然是楼兰末代王妃,而此刻,楼兰王妃正在这座碗子山中,你们还不觉得可怕吗?”老孙头边说边瞪大了眼睛。
“连妖怪都怕她?她究竟是人是妖,为什么会出现在这座山中?”鄯珠听得异常激动,急促的问道。
“她是人是妖没人说得清楚,因为压根就没人见过她,至于她为什么来到碗子山,当然是为了报仇!”
“报仇?楼兰王妃和奎木狼有仇?”颜康成和鄯珠又是大吃一惊。
“当然!你们知道楼兰王妃是怎么死的吗,知道楼兰国是怎么灭绝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