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怪叫什么?”
都三个月了,在语言方面,李怀唐却依然没有什么进步,无论是栗特语,还是突厥语,当然,骂人的几句还是听懂会讲。
“将军,他们说,限我们在明天午时前献城投降,否则破城之后,鸡犬不留。”
黑子双拳紧握,几条青筋浮现。
李怀唐冷笑道:“还挺客气的,居然给我们半天的时间准备。”
看着城下嚣张的两名突骑施人,李怀唐冷声道:“胡一箭,把他们的耳朵给留下来”。
胡一箭早就跃跃欲试,接到命令,手中的利箭几乎是应声脱弦而出。胡一箭根本就不看射击的效果,第二支羽箭马上又满弦。
“啊!”城下的一名突骑施骑兵出吃痛的一声喊叫。
无论是栗特人面前,还是西域的各族胡人,就算是**,这些突骑施人一贯的表现都是骄横跋扈,盛气凌人。在面对**他们可能多少还忌讳点,可是对于栗特人,他们可就没什么可顾忌的了。
可今天的栗特人不知道是吃错了什么药,行为完全出乎了他们的意料,不但敢挑衅,而且射出的箭又狠又准。
看着受伤的同伴,吃惊得还没回味过来的另一名突骑施骑兵,突然听到了一阵尖锐的风声从左耳掠过,左手本能地摸向耳朵,却感觉到了一阵热乎乎的液体,疼痛随即传来。
受伤的两名突骑施骑兵赶紧勒转马头,向着大营驻扎的方向逃了回去,疯狂,实在是太疯狂了,那还是栗特人吗?见所未见,遇所未遇。那个倒霉蛋莫贺达干的晦气沾到自己的身上来了……
城头上,响起了一片欢呼声。接着,牛角声,战鼓声也跟着响了起来,数里之外,声犹可闻。
两名传令骑兵狼狈地回到了大营,添油加醋地向骨啜他们述说着刚刚生的一切,当然,某些细节就被选择性地漏过。
“哼!我早说了,多此一举。现在还赚个自取其辱!”
莫贺达干满脸嘲意地看着骨啜。
“你!”骨啜几乎跳了起来。
“好了,好了。大汗既然有令如此,你我就该服从。”
阙伊难如出来打圆场。
“史国人不知天高地厚,狂妄自大。伏击我军在先,辱我使者在后。置我苏禄汗之善意于不顾,宁愿涂炭全城的生灵,也不愿接受来之不易的和平。他们早已背叛了光明,背叛了善神,迷途于黑暗之中,流连忘返,甚至将会给我们这些虔诚的信徒带来无尽的灾难。为天下苍生计,我突骑施大军只好勉为其难,诚承光明善神使者的旨意,消灭他们的**,让他们的灵魂重新回归善神的怀抱,让感染上邪恶的他们得到善神的指引和感化。”
阙伊难如背书一般一口气念完,又道:“来人,给全军照此布告!再加两条,破城者,提拔两级,赏牛百头,羊千只。破城之后,全军自由行动!”
显然,阙伊难如早已准备好了,不用问也知道,这个也是大汗的意志。骨啜暗暗地琢磨着。这难道就是大汗的化被动为主动的妙招吗?这样一来,此战貌似就师出有名了,作为光明使者的大汗传达了善神的旨意,不但赚足善名,还顺带收获了军中的威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