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一时的心软,唐言在躺椅上将就了一夜,第二天一早,与九公子的神清气爽形成了相当大的反比。
困!!!
虽然睡了一整晚,但因为是在躺椅之上,睡得不太舒服,唐言依旧觉得很困,就连走路都不停的打着哈欠。
早餐很丰盛。
应该说跟着宫九,在吃住行方面,没有一点儿是能受了委屈的,昨天晚上……那是可以除外的特例。
毕竟九公子心情不好。
唐言夹着配菜喝着粥,间或夹个煎蛋来吃,等吃完了,哈欠也打了至少有十来个了,可见困到了什么地步。
“困就回去睡。”
宫九终于看不下去了,在他看来,唐言把吃饭看得比睡觉还要重要,本就是一件十分神奇的事情。
事实上……
唐言根本不是为了吃这顿早餐才强迫自己起来的,而是有些担心宫九因为小玉的事情,从而引的心情问题,
宫九却没提到小玉。
带着唐言与车夫,宫九走了两家钱庄,又查了半下午的帐,在外面吃过了晚饭,这才回的宅子里。
再也撑不住了。
一回了宅子,唐言便直接奔向了自己的屋子,将窗子一关门一锁,转身扑向大床抱着软枕便开始补觉。
九公子的脸色却开始沉了下去。
“人呢?”
车夫自然明白他说的是小玉,闻言便答道,“昨晚她试图想要逃跑,属下便将她给关进水牢里。”
宫九点了点头。
“带路。”
车夫将马系好,又一招手,让两个黑衣人看好马车,随后便领着宫九往后院而去,最后在小厨房停了脚步。
里面很静。
本该是饭点,任何一处宅子的厨房都不会是这般模样,奈何宫九从来不在宅子里开火,是以里面一切洁净如新,根本不曾动过。
地道就在厨房的下面。
顺着长长的阶梯,再拐两处弯,并未继续前行,而是打开一侧的暗门,由左侧进入,又走了许久,才到了目的地。
小玉正跪坐在里面。
水牢里的水并不是很深,跪坐在那里也仅仅只是及腰而以,听到动静,小玉立马就将头抬了起来。
“九公子。”
宫九踏着步子挪了过去,隔着精钢所制的栏杆的瞧着她,眸子里的神色很平静,小玉的心却已经沉了下去。
这般面无表情,如同以往的每一日,似乎并没有她背叛的事情生,却更让她心慌,因为这代表着宫九不在意。
似乎……
小玉想起,似乎只有在跟唐言在一起时,九公子才会撤去这般平静的面容,显得与在岛上之时,完全不一样。
“加水。”
车夫沉默的走到一旁,掰开了一边的开关,水牢内的水立刻开始上升,小玉惊得想要站起来,却马上又倒下了。
宫九视若无睹。
甚至于,他都没有兴趣再问为什么,就径自转身离开了水牢,车夫将阀门压到最低,转身连忙跟上。
这里面的机关很多。
九公子路痴,万一走错了路,被困在里面……想到之前在那处庄园从地底打上一条通道的事情,车夫不由加快了脚步。
这可不同上次。
这可是正正经经自家的地盘,经不起那般暴力的毁坏,而且那般大的动静,肯定又要惹出一些麻烦。
“九公子,这边。”
追上去的时候,恰好阻止了宫九往‘死’路上走的脚步,车夫擦了擦额头上不存在的冷汗,不由万分庆幸,自己的动作够快。
“别走。”
身后,小玉不太响的呼唤,自然被无视,只得听着细少的水流声,看着水牢里的水一寸一寸的拨高。
她已经哭不出来了。
十四岁。
她才只有十四岁,武功是整个岛上最差的,身体也是整个岛上最差的,自前夜做出那般事情之后,便一直跪在宫九床前,昨夜里更是移到了这水牢,这期间,没有人给她送饭食,甚至连口水都没能够喝上。
渴,饿,她现下根本连半点儿力气都没有。
身在水牢里的小玉不知道的是,外面睡得香甜的另一个人,此时也因为口渴而迷迷糊糊的醒了过来。
渴。
摸了摸床头,空的,昨天困得要死,似乎忘记把水放在床头,郁闷的打了个滚,就摸到一堆毛绒绒的东西。
是尾巴。
每次只要一睡着,那些尾巴耳朵的就会自的冒出来,根本弄不清楚是怎么回事,也就根本无从解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