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唱歌?背景音乐是什么?”
“我奶奶听了都嫌老的歌,妹妹坐船头,纤夫的爱。”
骆千帆若有所思,要过老凯的手机来,免提拨通邬有礼的号码,接通之后,竟然也是《纤夫的爱》的背景音乐。邬有礼在电话那边吼:“谁啊?说话啊?喂?”
骆千帆什么也没说就把电话挂了,扭头对宋小胡子说:“怕什么来什么,小胡子,你有麻烦了,张路只是个马前小卒,幕后恐怕是邬有礼在指使,这家伙说过,别让他抓住把柄,抓住了把柄写死你。”
宋小胡子气得上下点头:“****娘,敢算计我!还有老张,生意他是不想干了!”宋小胡子顺手拨打老张的电话,拨打半天,无人接听,气得差点儿把手机摔了。
“骆驼,依你看,邬有礼张路下一步会做什么?我们怎么办?”
骆千帆说:“你别慌,咱们首先要确认一件事情:你所里或者局里的领导是否接到投诉,如果这事都已经传到他们的耳朵里,媒体方面他们自会去公关,至于怎么处理你,他们说放你一马你就没事,说要严惩你就得停职,你只需要专心公关领导。但如果你们领导不知情,此事就大有玄机。”
“什么玄机?”
“你们想,老张是生意人,他要想继续****的生意,绝不会只向媒体投诉而忽略你的上司!曝光不是目的,和谐才能发财,他干了那么多年这个道理他能不懂?换句话说,也许老张和张路、邬有礼关系亲密。再者,媒体不找你们单位采访却直接打电话给你,典型打草惊蛇的路子,这不是媒体正常的采访方式。也就是说,邬有礼和张路目的不在于曝光你,也许另有多图。”
“唉呀,你说这么多我都晕了,就说我该怎么办?”
骆千帆说:“这样,你打电话给所里或者分局的弟兄,打听打听有没有人投诉你,问清楚了再说下一步。”
别看宋炭人高马大,关键时刻骆千帆是他的主心骨。他慌忙打了两个电话,放下以后喜笑颜开:“没有!没有人投诉我。接下来怎么办?”
骆千帆说:“等!”
“等什么?”
“等张路给你打电话提要求。不出预料的话,他一定会打电话来的提要求的!到时候……”
骆千帆说着说着,突然戛然而止,而后摇头苦笑:“不对,恐怕邬有礼的电话会打给我。”
众人都糊涂了:“什么意思?”
骆千帆说:“他的目标应该不是你,而是我!那段录音攥在我的手里他寝食难安,恐怕要跟我做个交易……”
话音未落,手机铃响。宋小胡子慌忙去看手机,却不是他的在响,是骆千帆的。骆千帆一看那号码哼了一声:“怎么样?电话来了!”
正是邬有礼打来的。邬有礼的声音略有得意:“千帆兄弟,我猜你那狼狈为奸的好兄弟宋炭警官一定联系你了?”
骆千帆笑笑说:“邬主任神机妙算,没错,他刚打了个电话给我,说张路打电话要采访他,还没说两句,您的电话就打来了,到底怎么回事啊邬主任?”
“你还跟我耍心眼子?好吧,我今天心情好,跟你多说两句。张路接到一位生意人的投诉,说宋炭身为人民公安干警,手中有枪不去保护人民财产安全,倒去吃拿卡要,还让人家生意人替他结账买单,有这事吧?”
骆千帆不说话,听他继续说。邬有礼语调里透着得意:“张路想深入调查采访,我一想不行啊,宋炭是你的好兄弟,不看僧面看佛面,不为他着想还要顾及你的面子,应该告诉你一声。兄弟啊,你说我该不该让张路放手采访呢?”
骆千帆还是不说话,邬有礼又说道:“你知道吗兄弟,我很为难的,深入采访吧,文章一旦发表,宋炭至少是个停职处分,警察做不成。不采访吧,张路好容易挖掘到的线索,放弃了岂不可惜。我硬要压下来对张路也没法交代啊?对了,我刚听说一件事,公安系统正在大整风,正是风口浪尖,你说怎么办呢?
“其实小骆啊,我是这么想的,宋炭只是一个片警而已,警察不干了也没什么,公职人员能挣几个钱,下海经商日进斗金不比当警察强?你可以告诉他,到小区门口当个保安,到澡堂子给人搓背都能吃口饭不是吗?我说了半天你倒是说话啊?”
骆千帆大笑:“邬主任啊,可叹你这堂堂的虹城都市报主任义无反顾直奔小混混方向发展!唉,我只是一个见习记者,只想在都市报扎下根混口饭吃,逢年过节少不了孝敬你一些好处,瞧你,不依不饶,屁大的小事硬生生被你搞成了谍战剧,有意思吗?我他妈都替你丢人!别兜圈子,说吧,需要我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