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什么时辰了?”朱永兴眨了眨眼睛,笑着伸手把梦珠搂过来。
梦珠咯咯一笑,把湿润的嘴唇在朱永兴脸上一啄,把脑袋埋进了朱永兴的怀里,“管他什么时辰。左右无事,便陪妾身多躺会儿吧!”
朱永兴笑得开心。把温玉暖香搂在怀里,轻轻摩挲着。
大则为国,小则为家。现在朱永兴和梦珠便是一个家,只有相依相偎时,才能放宽心绪,不去想那些纷繁复杂的事情。全心地享受着那一份恬静和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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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雄。
晋王李定国手扶城墙,望着源源开出北门的明军,神色复杂。
朱永兴的谕令已下,镇朔伯吴三省、副总兵吴应举、禆将高明宇率五千人马先向建昌开进,待庆阳王刘震赶至楚雄后。再率后军三千赶去会合。将随刘震入川的有新任命的四川巡抚陈洪范,以及一众将要治理地方的文官,而在十三家军中的黎维祚则被擢升为四川总督。
这是一个维持平衡的文官分派,提高黎维祚的官职,使他更有影响力,也就能使十三家更加出力。毕竟大西军与大顺军的隔阂不会因为朱永兴的存在而烟消云散,而十三家远隔,在物资和财力上难以接济,便更须其他方面的照顾,才不致生出被歧视的感觉。
尽管朱永兴写了书信,解释了如此调兵的目的,但对不让李定国入川却没有更好的说法。总不能说担心他再犯老毛病,或者说他不受蜀王系旧将的喜欢吧?也正因为理由不是很令人信服,晋王李定国产生疑虑和不满,也就是可以理解的事情。
先期入蜀的昌国公高文贵算是赵王白文选的部将,此番进川的则有李定国的部将吴应举和高明宇,这又是朱永兴的无奈之举。总不能尽数抽调某一部的兵力,让白文选或李定国成为光杆司令吧!
李定国收回目光,怅然长叹,“前议尽罢,却令刘震暂为入蜀之主帅。岷殿下果疑吾乎?”
礼部仪制清吏司主事高应雷是昆明人,大西军经营滇省时,应试中举,从在李定**中。自金维新去职后,他渐渐成为了李定国的心腹文官。听到李定国如此说,高应雷沉思片刻后,温言劝慰道:“王爷威名远播,岷殿下倚为臂膀,留滇以敌吴贼,倒也无可厚非。”
“吴贼已无战心,岷殿下想必亦能猜出。”李定国轻轻摇头,说道:“有赵王坐镇楚雄,已足以御敌,否则怎能此时抽兵入川?”
高应雷张了张嘴,欲言又止。其实他倒能多少猜出朱永兴的本意,也觉得派刘震先行入川的效果更好,但却不能明言。
“王爷可写书信与岷殿下,陈说厉害,请命入川,想必岷殿下会重新斟酌考虑吧?”高应雷沉默半晌,提出了一个并不怎么符合李定国心意的建议。
李定国想了想,摇头道:“有些事情在书信中是说不明白的,来来往往,又要耗费多少时日?”苦笑了一下,李定国继续说道:“殿下如此调派,一来可能有疑吾之意;二来呢,也是吾之前所为甚是乖谬,殿下有所担心,为早定川计,不得已而为之。”
门户之见甚深,滇兵、秦兵一分,便致军士离心;出于猜忌把前线大将调回昆明,刘文秀因此郁郁病死,他的部将对李定国心生不满;清军未大集时,观望逡巡达半年之久,才秉钺而出,事机已失;放弃昆明后,指挥失措,未能有组织的撤退,致兵败如山倒;听信谗言,由入川改为西撤,致永历入缅,中外失望,几欲陷于灭顶之灾……
痛定思痛之下,晋王李定国已觉今是昨非。想到昔日西撤时,沿途百姓知道大祸临头,哭声鼎沸,扶老携幼随军向西逃难,却大半死于路途;看到滇省被清军荼毒之后的惨景,时至今日尚未完全恢复,李定国总是郁结于心,惭愧不已。
高应雷轻轻叹息,劝慰道:“王爷不必纠结于过往种种,如今中兴之象已显端倪,王爷以名将之姿,必大有作为,重现辉煌亦是指日可待。”
李定国吐出一口闷气,脸上浮现出决绝之色,说道:“吾欲去蒙自,与岷殿下一唔,将心迹分说明白,并缴还黄铖。”
高应雷吃了一惊,赶忙劝道:“王爷不可。未有谕令,擅离军队,此其一;军失其主,恐涣散分崩,此其二;其三——”
高应雷欲言又止,李定国却已知其意,坦然一笑,说道:“岷殿下处处以公义示人,岂能以宵晓之辈度之?军失其主,涣散分崩,公言重了。汝可见吴应举和高明宇,奉调欢颜,可见殿下已得军心,众将皆望建功立业,搏一世富贵,岂会——嘿嘿,嘿嘿。吾意已决,先派信使,随后出发。”
高应雷见李定国心意已决,低头默然无语,心中揣测李定国此番前往蒙自的各种结果。
………………
“我谨宣誓加入大明帝国国籍:我完全彻底断绝并彻底放弃对我迄今为止所隶属或作为其公民的任何外国王子、当权者、国家或君主的效忠和忠诚;我将支持和捍卫大明帝国的法律,反对国内外一切敌人;我将信念坚定,忠诚不渝;我将根据法律要求为大明帝国拿起武器;我将根据法律要求,在政府领导下从事对国家具有重要性的工作。我自愿承担这一义务,毫无保留,决不逃避。”
湄公省总督宗守义最后修改完了入籍誓词,又拿起《物权法》草案,仔细认真地审阅起来。
但凡一个荒僻的地区在开发初期,总是艰难困苦的,湄公省也是如此。尽管有占城支援的粮食,朱永兴又百般筹措,终于使第一批移民无饿馁之苦。但开发资金的匮乏一直困扰着宗守义等官员,也制约着西贡的建设和发展。(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