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那个悲惨的时候,
脱离了我的家乡,
抛弃那无尽的宝藏,
流浪,流浪!
整ri介在关内,流浪!
哪年,哪月,才能回到我那可爱的故乡!
哪年,哪月,才能收回那无尽的宝藏!
爹娘啊,爹娘啊,
什么时候,
才能欢聚一堂!”
手机喇叭里,悲怆的歌声在寂静的街道上响起,还没等唱完,已经是哭声一片,东北军士兵,逃难的难民,甚至受感染的路人,没有一个人不在痛哭流涕。
“三十万人齐解甲,宁无一个是男儿呦!”悲凉的叹息声中,杨丰骑着三轮车走过那两名哭得跪倒在地的东北军,然后扬长而去。
在他身后的不远处,一个佩戴少将军衔的东北军将领,面冲东北双膝跪地,涕不成声。
这首歌对于流浪关内的东北军来说,那是无解的大杀器,尤其是在这首歌还没有出现的1932年。
说白了张小瘤子实际上就是被这首歌逼得发动了西安事变,其他什么为国家,为民族那都是扯淡,当十六万东北军齐唱这首歌的时候,只要不是傻子都明白这意味着什么,如果他再不有所行动,那么等待他的结果只有一个,大规模兵变!
杨丰悠闲地走了,丝毫没有关心自己引爆了一个多么大的炸弹,虽然仅仅听过一遍,但这首松花江上实在太直刺人心了,听过得人里面至少三分之一完整地记住了它。
就在当天晚上,在东北军的军营中,在那些寒风中露宿街头的难民中,在那些流亡关内的学生中,甚至于一些东北军军官的家中,这首歌如同瘟疫一样蔓延着。
对顺承郡王府大烟榻上的张小瘤子来说,这的确是一场瘟疫。
“当兵的不懂事,你也跟着不懂事吗?打回东北,我们拿什么打回东北?我们打得过ri本人吗?
飞机,坦克,军舰,我们有什么?就凭你们手中的步枪就能打回东北?”他歇斯底里地对跪在面前的王以哲吼道。
“这是别有用心的煽动,我知道,这肯定是南京那帮人编出来的,他们是在分化我们的军队!让我们去跟ri本人拼命,等我们拼光了他们就高兴了!”他一边虚弱地咳嗽着一边吼道。
这时候在一旁的赵四小姐悄悄向王以哲使了个眼se,示意他先退下去。
“好了,不过是一首歌而已!没什么大不了的,鼎芳也是一时冲动,别生气了。”王以哲出去后,她温柔地说道。
“ri本人逼我,南京逼我,现在自己人也逼我,他们非要逼死我吗?”张小瘤子流着眼泪,一头拱进她怀里,感受着那熟悉的体温,这才慢慢平静下来。
“回去,我们拿什么回去?回去了东北的父老乡亲还会认我们吗?”他悲凉地说道。
罪魁祸首很惬意,夕阳的余辉中,三轮车轻快地行驶着,身后不时传来银铃一样的笑声。
心儿要请他吃饭,在大名鼎鼎的六国饭店吃,而且就坐他的三轮车去,现在正和杨静挤在后车厢里低声不知道说些什么。
三轮车后面,黑se的梅赛德斯若继若离。
<风里……”杨丰的歌声在风中回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