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黄炎晓得之前曾被自己捏了一把屁屁的小姑娘,竟然是才女蔡琰的时候,心中顿时一阵狂喜!
可面上却强忍着只是微微一怔,因为他知道,那中年文士始终在关注着自己的一举一动,一言一行。
虽然对方的身份及意图,自己尚不知晓,但凡事还是小心为妙。
当那老头报出自己的名号时,随着便有意无意地看向黄炎,期待着对方闻听后,当即便一脸崇拜着跑来拜礼。
可谁料对方只是呆呆一怔,随后便是面se如初,既没啥意外惊喜的表情,更没前来行礼拜见。
“哼!山野鄙夫,孤陋寡闻!老夫便是蔡邕,蔡伯喈!”老头又是一声冷哼,再次报上名号来。
“公子,蔡邕是谁?”小二却是先一个忍不住了,疑惑着问向黄炎。
在他眼里,自家公子可是无所不知,无所不通的神人啊!
“哦,就是街头豆腐店里的老板娘,豆腐西施她二舅家的表哥的三姨夫的小嫂子的内弟!”黄炎强忍笑意,煞有其事地解释道。
我靠!
这么强悍?
这般复杂的关系,自家公子都能记得一清二楚,当真神人也!
“……”
“你——”蔡老头终于隐忍不住了,当即咆哮道,“老夫便是当朝左中郎将,蔡邕,蔡伯喈!不是你们家门口买豆腐的!”
“知道啊,卖豆腐的是个妇道人家,比你好看多了!”黄炎好笑地说道。
那中年文士也是心下暗暗偷笑。
“你——”老蔡再次气结,胡子颤颤地冲着黄炎指点道,“你当真是有辱斯文!”
“那个,郎啊,”黄炎不甚在意地笑着说道,却被老头一口打断了。
“是大汉左中郎将!不是郎!”老头吹胡子瞪眼着纠正道。
“你还越说越来劲儿了!”黄炎正起神se,提高嗓门说道,“不就是董胖子赏了你一个闲差事么?口口声声标榜着自己,忠于汉室,维护道义!那董卓狼子野心,路人皆知!毁坏朝纲,擅立新帝,这会儿又裹挟着朝堂上下,迁都长安!更又自封国相,实为国贼!你却拿着那国贼的封赏当做人前炫耀的资本!你这分明是为虎作伥,祸国殃民之恶举!我黄炎不屑与你这等伪君子同处一室!哼!哼哼!”
黄炎哼完了一声,觉得不解恨,又重重哼了两声,这才起身抬脚去了门外。
“公子,外边冷得厉害,你要去哪里?”小二忙跟了上来,问道。
“外头撒尿去!去去晦气!”黄炎愤愤地说道,心里却是痛快至极。
“……”
二人之间的一番言语攻伐,那名文士一直只做壁上观,反倒对黄炎的一番言论心生惊异,细细地将其默记于心,目送黄炎离去之后,这才重又闭了眼去,详加体味。
哈哈!
黄炎总算逮着个机会,将这些迂腐古板的封建卫道士当头一顿胖揍!
看着那老蔡同志一脸的愕然,一张沧桑的老脸先是憋得通红,然后渐渐转为苍白,直至最后煞白一片,自己心里这个痛快啊——比滚床单最后那一哆嗦的快~感还要强烈!
黄炎的一番训教,直让蔡邕眼前一黑,满身心苍白无力着歪倒在墙边儿。
自己一心想着致力学术,并不曾贪图这些虚荣,若不是自己心有苦衷,谁能甘心屈身事于那董贼啊!
这,这难道是老夫错了么?
这些,难道都是老夫的错么?
“……”
黄炎出了大门去,先是找了个僻静地儿,解决了一下个人卫生问题,然后又四下巡视了一番,这才带着小二返了回去。
这会儿众人皆已饮食完毕,黄炎便开始安排夜间值班的事儿。
“周仓老典,你俩辛苦一下,外头巡夜望哨去。两个时辰后换我跟小二。丁冲陈瑶,你俩各自带伤,就多睡一会儿,凌晨时分再起来巡哨。行了,都赶紧歇息去吧,明天一早还要赶路呢!”
黄炎一声吩咐,众人无不应着,即动身各就各位去了。
待黄炎躺回自己的小草窝里,刚要打个呵欠睡下的时候,只听那蔡老头又是幽幽地一声叹息:“唉!其实,老夫却是心有苦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