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厂的名头,在大明那是十足十的金字招牌,比锦衣卫还要硬扎。
在番役们面前,一般的平民百姓,通常是没有任何抵抗力的,因此对于赵信的胡作非为,灵堂里的所有人,都敢怒而不敢言。
那丑女微微一笑,看在赵信的眼中,居然自有一股妩媚风致,颇觉俏丽。
莫不成这丑女不是女童,竟是一名少女?
但看她的双手,柔嫩纤细,却像是名十二、三岁的女童一般。
正疑惑间,听见那个丑女说道:“人死之后,停尸之时,盛寒五ri,如盛热一ri时,半月,如盛热三四ri时。”
她走到那陈武的尸体面前,弯下腰,从怀里拿出一卷白布来,缠住自己的右手,仔细查探了一下死者的头发,指着上面的一些棉絮,对赵信说道:“赵大人,你看这些棉絮,还有死者手脚处的乌青,是否有些蹊跷?”
她没有直接说出破绽所在,而是问那清秀妇人:“敢问这位大嫂,死者于何时、何地被缢身亡?凶手为何人?见时早晚?曾与不曾上前救应?何时申官?”
她的问题又多,问得又急,那妇人愣了一下,没有回话。
直到被赵信瞪了一眼,妇人才怯怯地回道:“奴家于辰巳之交,进入这大堂,便发现有两个男子,正一左一右,将我夫君陈武的颈项勒住,奴家正yu呼救,大堂外便冲进来数十名陌生人,为首的,正是我夫君的上官徐掌班,等徐掌班将我夫君救下来时,便没了气脉,那杀人的绳子,奴家还收着,这就给大人拿来。”
算算时间,辰巳之交,正是梁成和丁小灿刚到黄华坊之时。
“不用了,”丑女对赵信说道,“辰巳之交,到眼下不到两个时辰,按理说,人死之后,三个时辰内,都有些许生人之气,可大人仔细看这尸首,虽然肉se未变,但伸手一触,却毫无生人之气,**的!”
赵信蹲下身,按了按陈武的尸体,果然硬硬的,一点也不柔软。
“怎么起了乌青之se?”叶开忽然指着赵信所按的地方,大声说道。
赵信一看,在自己按过的地方,果然起了乌青之se,他又伸手按了一下别的地方,同样泛起了乌青之se!
“正是如此!”赵信看着那丑女苏兰馨,问道,“这乌青之se,又作何解?”
苏兰馨笑道:“这些乌青之se,跟死者手脚的乌青之se一般,都是被人搬动过的痕迹,死者绝不是死在这大堂之上,且死亡时辰,也绝不会是辰巳之交!”
她长得虽然极丑,但一笑起来,那双美丽的眼睛,却有如秋月一般。
赵信闻言也笑道:“叶掌柜,让兄弟们将这陈武的婆姨押管起来,谋杀亲夫,罪不容恕!”
叶开挥了挥手,立即就有两名如狼似虎的汉子走过来,将那浑身发抖的清秀妇人一脚踹翻,然后又把刀架在她的脖子上。
赵信回过头,瞪着那丑颗的经书杨五,冷冷地问道:“你又有何话说?”
那杨五郎被赵信的双眼一瞪,顿时心中咯噔了一下,脸上却强作镇定,不露丝毫破绽。
“在下……”杨五郎咳嗽了几声,他方才被赵信踹了两脚,至今没有缓过气来。
“赵档头,好威风啊!”
就在杨五郎准备回话的时候,从门外传来了一个yin沉的声音。
随着声音进来的,是十余名东厂番子,中间簇拥着一名头戴圆帽、脚着皂靴、身穿褐衫的肥胖男子!
这人,东厂无人不识,传说中的天下第一百户,东厂两人之下,万人之上的理刑百户,冯德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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