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五官长得极好,又细又长的睫毛、红润的嘴唇、清纯中带着些许妩媚的眼神,还有那两排明朝人很难有的洁白整齐的牙齿。
不仅如此,她笑起来也很好看,眼下生起气来,就在好看之中,还增添了一些可爱。
“我去了永平府,谁来照顾我父亲?”赵信摇了摇头,“他们找不到我,就会迁怒于你们。”
“那可如何是好?”
吴盼儿胆子虽大,可毕竟年纪尚轻,遇到这种棘手的事情,一时之间,也不知如何自处,只是在那儿不停地跺脚,恨不得立即想出个办法来。
赵信伸出手,摸了摸她那柔软的长发,笑道:“张超的手下,武有孟贵,文有林中,眼下既然打了孟贵,等会我就去把林中的赌坊也挑了,赚些银两,你不用急,二哥心中自有打算。”
“你想去砸林中的赌坊?”
吴盼儿吓得脸都白了,这是在挖张超的命根子啊!
富贵赌坊,是张超ri进斗金、用来结交各路豪杰和达官贵人的风水宝地,防守森严,赵信的武艺再好,进去了,还能出得来吗?
那儿可不是吴家茶铺这种人多嘴杂的地方,只要把赌坊的大门一关,在里面就算杀死十个八个的,也没有任何动静!
“嘘!”
赵信将自己左手的食指,压在吴盼儿那又柔又软的嘴唇之上,将她的话,都堵进了肚子里。
吴盼儿只觉得眼前的少年,有着说不出的可恶,却又让她的心狂跳不止。
两人虽然是指腹为婚,从小青梅竹马,但这是赵信第一次跟她有身体上的接触,从手指传来的热度,让她的脸,一下子就红透了。
“二哥,你这个坏蛋!”
少女一跺脚,转头跑进了柜台后,照料被吓晕的吴寡妇,不敢再看那个可恶的少年一眼。
将茶铺中被打烂的东西收拾了一下,赵信环视了一下四周,拿上油纸伞,便出了门,直奔灯市大街上的富贵赌坊。
“二哥!”
身后传来吴盼儿的呼喊声,语气焦急,赵信挥了挥手,没有再理会她。
吴寡妇被吓晕之后,一直没醒,吴盼儿是不可能离开母亲,来追赶他的。
富贵赌坊是幢临街的二层楼宅子,整整五进,里面相当宽阔,有大屋数十间,各进院子里,还置有小桥流水,风景独特。
这宅子是张超祖传的产业,据说他数年前攀上了宫中一个名叫魏朝的大太监,作了魏太监的干儿子,从此青云直上,在东厂中颇有威名。
宫中有魏朝,厂里有徐伯玉,靠山如此强硬,因此连各颗的小档头,都不被张超放在眼里。
这富贵赌坊,便是他与那魏朝合伙开的,打理赌坊的,就是林中。
林中虽有秀才功名,却一直没能中举,机缘巧合下,便投入了张超的门中。他为人yin险毒辣,破人家族、夺人妻子之类的事,数不胜数,因此人送匪号黑心秀才。
文有黑心秀才,武有拼命三郎,张超在东城的势力,便是靠孟、林两人帮衬起来的。
还没走进赌坊大门,赵信便听到里面传出争吵和打闹的声音。
两记鞭腿,踢晕两名前来阻拦的男子,进到赌坊里面,赵信就看见两个少年,被四十余名壮汉,围在角落里。
看装扮,这些壮汉应该都是赌护的护卫,手里拿着木棍、砍刀等物,凶神恶煞,敲打着身边的赌桌,似乎是在寻找机会,好将这两个少年当场砍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