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两人一进屋,所有的客人都感到一阵惊慌,纷纷低下头去,不敢跟他们对视。
“是王青龙和李刀疤,他们可是张霸王的手下,莫不成是来寻赵二郎晦气的?”
有识得这两人的客人,赶紧掏出一枚铜钱,扔在桌上,掩面出了茶铺,唯恐遭了池鱼之殃。
张超平ri里鱼肉街坊,被称为“澄清小霸王”。
他本是轻狂刁顽的泼皮无赖之徒,聚集的手下,自然也是一群泼皮无赖,其张狂的气焰,可想而知。
“龙哥,这妞还真是越长越水灵了。”李刀疤进屋之后,收了手中的油纸伞,便指着吴盼儿,对王青龙笑道。
王青龙看着清秀温婉的少女,双眼发出了亮光,吞了吞口水,道:“真是一棵小白菜!”
两人一边说,一边摇摇摆摆地朝柜台走去。
“果然是来打赵家脸面的!”
茶铺中还没来得及走的客人们,这下子彻底明白过来,纷纷作鸟兽散,打伞遮头,跑到了茶铺外的屋檐下,这才放心地回头看戏。
澄清坊谁不知道,吴家是赵家的亲家,王、李两人敢到茶铺来捣乱,便是欺负赵煜长期卧病在床,落了平阳的老虎,那就是连条狗都不如啊!
“以往还是言语辱骂,眼下竟然赤膊上阵了,分明是看赵煜将死,这张超的心眼,可比针尖还要小些!”一个熟知两家内情,又稍有几分良心的街坊,对同伴说道。
“赶紧噤声!”同伴轻声道,“若让张番子听见,你我都不好过!那张超做了一年的检校,早就将上上下下,经营得水泼不进,哪里还会畏惧赵煜,此时不下重手,更待何时?”
不一会儿,整个茶铺,只剩下了柜台后的吴盼儿,以及坐在角落里的赵二郎,就连在铺中帮闲的两个伙计,也躲进了后面的茶水间,再也不敢露面。
“盼儿,跟你打个商量,”李刀疤靠着柜台,大声道,“青龙哥未娶,你未嫁,不如寻个良辰吉ri,做对真夫妻如何?”
一身的汗臭味,还有额头上那道长长的疤痕,是李刀疤独特的个人标记,顿时将吴盼儿熏得捂住了鼻子。
她皱了皱眉头,抬脚便想离开柜台,却被王青龙一把拦住。
“盼儿妹子,你还没有答应哥呢。”
“滚!”
吴盼儿冷冷地瞪着王青龙,声音沉稳,似乎毫不慌张,左手却伸到了柜台下,捏住了一把锋利的剪刀。
吴寡妇在茶水间听见动静,便赶紧跑了出来,见到这种情形,顿时呆在了那儿,不知如何是好。
“臭婊子,给你脸,别不要!”王青龙伸出巴掌,猛拍在柜台上,震起一股灰尘。
似乎觉得打女人不是好汉所为,王青龙转过头来,拎起一根长凳,就朝赵信扔去,嘴里骂道:“赵二郎,你在那儿看个毬的书,赶紧滚蛋!”
吴寡妇见长凳去势凶猛,吓得尖叫起来,柜台后的吴盼儿,也担忧地看向赵信。
只见赵信站起身来,身子一侧,避过袭来的长凳,用平静的眼神看着王青龙,既不逃走,也不愤而出手。
围观的众人见王青龙都欺负上门了,调戏完赵信未过门的妻子,又在茶铺里拍柜台扔板凳,赵二郎竟然都面不改se,不由得心里暗生鄙夷。
空有一副好皮囊,却是半点用也没有的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