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燕碰了碰归芗人,巧笑如花,“芗人姐姐这下该放心了!”
归芗人笑着摇头道,“他现在一门心思在钱上,百琇宫的女人对圣上也不甚了解,这样试不出什么。”
司徒婧有些不悦道,“这也不行,本王可真没法儿了!”
归芗人忙娇笑道,“璟王妹妹别介,这事儿多亏了妹妹。我倒是有一法子,不过要恵王妹妹从旁协助,不知......”
司徒燕忙接过话茬,“姐姐请说,妹妹定当鼎力相助!”
归芗人提笔一纸书隽秀,递给司徒燕后几句耳语,司徒燕拊掌称妙,答应依计行事。
几人说着,八王殿众人到齐,一眼瞥到修鱼寿,司徒婧直低了头,不由面颊绯红。
一旁的司徒荟不由皱了眉,看着司徒婧直摇头。
“物资已入库,孤看过了,差强人意。”修鱼寿一扫众王,举过清单,“覃王、邑王、冀王办得还不错,尤其是覃王,探幽地处边塞本就物资匮乏,竟能跃居榜首,该赏!其他各郡,孤就不说什么了,各位辛苦。待筹粮齐备,一切交由佑亲王,众爱卿可恪守本职,不再插手赈灾事宜。”
众王齐身伏地叩首,“臣遵旨,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打今儿起,八王殿免跪拜礼。孤一天要来好几趟,你们不觉着憋屈,孤都嫌累!”修鱼寿说着看向司徒婧,“璟王明ri有空,随孤去趟百琇宫,主意是你出的,善始善终。”
司徒婧跪伏在地,迟迟未起身,修鱼寿奇道,“璟王?”
司徒荟忙拿脚尖碰碰她,司徒婧一个激灵,大声道,“臣领旨谢恩,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修鱼寿三步并作两步走到她面前,半蹲下身抬起她的脸,直盯的司徒婧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大殿之上,什么事让璟王如此心猿意马的,说来听听?”修鱼寿半冷不热道,“孤让你明ri一道去百琇宫,你谢什么恩?”
“我......我......”司徒婧灵光一闪忙不迭道,“能随陛下左右乃臣之幸,臣不禁感恩戴德,必当尽心尽责以谢陛下!”
修鱼寿站起身语中含威,“孤最烦的就是朝殿之上,三心二意不专之人,下不为例!”
司徒婧羞愧难当,头低得帖在地上,“微臣知罪,谢陛下。”
下了殿行至僻静之处,司徒婧不由长吁口气,忽被人从后一把扯住,回过头见是容王司徒荟,“大姐?”
“你跟我说实话,”司徒荟双目一凝,沉声道,“你是不是喜欢上他了?”
司徒婧一愣,继而低了头,“谁呀?大姐,你是不是想多了?”
“你看着我的眼睛说话!”司徒荟声音突显凌厉,司徒婧忙抬了头,慌乱的神情一览无余,“你知道我说的是谁!一见到他就脸红,大殿之上心猿意马!你瞒得了圣上和那几个丫头,还想瞒过大姐?”
“大姐,你真的想多了!”司徒婧无措的眼神,别过头去,“那是邑王一早相中的人,妹妹再不济,也不至横刀夺爱。”
“还说不是!我从头到尾未言明所指,你怎知我说的就是当今圣上!”司徒荟低喝出声,恨铁不成钢,“母妃早逝,长女代之,从小到大你们几个心里想什么,都逃不过我的眼睛!你怎么就这么不成器,喜欢谁不好,要去喜欢一个帝王!”
司徒婧攥紧双手,深吸一口气,“对,我是喜欢他。第一次在濮安见到他,我就打心眼里佩服他。是他让晋王军一改前非,重振军纪,又亲驻桐城,保我濮安。随军征战一年疆场,我看到的不是一个王,而是个有血有肉的男人,可以坏到把你气哭,可以救你于危难,可以视你如命相重。他也会害怕,会像个孩子一样软弱无助。你很难想象如他这般强硬孤傲之人,仓皇失措无计可施的样子,失去兄弟至亲,伤如残阳嗜血般的痛有多残忍。”
“够了!”司徒荟低声厉喝,“我看你是鬼迷心窍,明知不可为而为之!”
司徒婧笑得温婉,轻声释然,“妹妹知其不可为,只道心已往而不可逆,但求伴其左右以解君忧,此生足矣。无论样貌,心智才华,妹妹均不及邑王,断不会横插一脚自讨没趣。姐姐放心,比起当今圣上,我等姐妹之情,一同命重。”
司徒荟闻言直摇头,“姐姐该给你寻门亲事,等嫁了人,你就没心思想这些不着边的了!”
司徒婧嘴巴一嘟,戏言道,“姐姐尚未出阁,妹妹怎敢造次!”
心结暂了,嬉闹无间,柳下笙歌庭院,花间姊妹秋千。
却不知,隔墙须有耳,窗外岂无人。姊妹闺言一席话,浮云诡异油然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