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鱼寿一把拽起归芗人,盯着她吼道,“谁干的?!”
归芗人低下头眼神闪烁,颤声道,“我们被大皖的人抓了......他们要莫将军承认,北尧对大皖意图不轨......大皖便可借此出兵......莫将军什么都没说,始终不承认自己是铁骑营的兵......他......他就这么撑了两个多月......大皖王后来想轻薄我,我趁机挟持他做人质,这才逃了出来......这一路上,我都不敢去想......那些针......”
松开归芗人,修鱼寿连退两步,转身对侍医官道,“我不管你用什么办法,我要他活着......他必须得活着......他不该死!”
花苒见势,示意手下将莫天昀抬进营房,侍医官也先行退下。
“陛下,”郊尹涵低身道,“莫天昀说的......”
“......他现在的状态,能说清楚......说得跟没说一样......”修鱼寿心烦意乱,有些语无伦次,“能活着回来就行,先别管其他的了。”
“他们回天尧,怎么会被大皖的人抓了?”
“之前埋伏在百宴楼的,莫非是大皖的人?”修鱼寿说着看向归芗人,“本来目标是我,行刺不成就守株待兔抓了莫天昀。”
“你们进城的时候,柏劭麒就看到了,他认得你的佩剑......”归芗人犹豫道,“后来就找到我,说是发现你们被人跟踪了,听口音不像本地人。我觉得事有蹊跷,没敢惊动晋王,等发觉他们意图行刺时,已经来不及通知侍卫了,所以......”
修鱼寿紧紧盯住归芗人,“你还知道些什么?”
“其他的我真的不知道了!”
“莫天昀还不够惨么?就你们回来前几天,我铁骑营一队领带,被大皖酷刑折磨致死!”修鱼寿激愤难当,沉声道,“他今年刚满二十三,莫天昀也不过二十五,就这么不明不白的送了命,他们该死么!”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归芗人万般惊惧的捂住双耳,大声嚷道,“别问我......我不知道!”
“你不知道?”修鱼寿冷笑道,“莫天昀什么都没说,你又怎会知道他的姓氏?jing骑队将领名册只有天尧有,他们也从不对外透露姓名,你别说是他告诉你的!”
“我......我......”归芗人快要哭出来,不住喘息道,“我......我看到了他的令牌!对,令牌......令牌上面有名字!”
“笑话!”修鱼寿不禁低喝出声,“我jing骑将领视令牌如命,必是贴身携带,你会轻易见到?更何况,令牌之上有玄机,一般人根本无法分辨!还不说实话!”
“我......我......”归芗人极度恐慌中,双眼一阵恍惚,忽的身子一软,径直倒地不省人事。
修鱼寿见状,无奈地背过身对郊尹涵摆摆手。
郊尹涵同花苒一道,将归芗人搀回驻营地。
“她是受了惊,休息一下,醒了吃点东西就没事了。”郊尹涵转而抬头道,“她说的,跟柏劭麒的供词不一致。要不等她醒了,带她去见柏劭麒?”
修鱼寿摇头道,“莫天昀确实是她救出来的,她看过令牌不假,但这令牌没落入大皖人手里。单就这点来说,她还是可以相信的。刻意隐瞒,一定有不得已的理由......”修鱼寿凝神细想下道,“这样,黑火药的事让她去查,派两个人盯着她,千万别让她知道柏劭麒在这儿。若有异常,用归芗人试探柏劭麒,逼他供出黑市内幕。”
郊尹涵不由笑道,“没想到陛下也会不折手段,用此下策。”
“平时或许是个地痞流氓,但是遇到一心要保护的东西,他还真无愧于柏家的血脉。”修鱼寿摇头叹道,“到底是柏劭桐的亲弟弟,关键时候都是硬骨头不怕死的主儿,刑具对他们起不了任何作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