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军爷好见识!芗人姑娘本名归芗人,见了她,就不思归了!”
修鱼寿反应过来,“这是青楼?”
一语之下,众将不禁面面相觑,环顾四周,才发现燕声莺语,满是胭脂粉香。
“将军,这......”
“走。”
修鱼寿一声令下,众将立刻转身准备离开。
中年女人一个跨步拦住他们,奇道,“青楼怎么了,都是大老爷们儿怕什么?我们这儿的姑娘都是精挑细选的,你们等着,我这就去找十几个姑娘下来,伺候几位军爷。”还没等他们回话,她便扬声招呼。
转眼间,他们便被一群女子团团围住。
一团柔声媚语,他们不知所措,齐齐看向修鱼寿。
只见修鱼寿一把抓住中年女人的手腕,拽到跟前,“让她们躲开,不然,别怪我们不客气。”
中年女人不甘道,“这位军爷,看你们也累了,让姑娘们伺候着不好么,何必大动肝火?这儿的官兵,都爱来这儿消遣,你问问他们就知道了,绝对包您满意!”
“你说什么?”修鱼寿心里一寒,“这儿的官兵经常来?”
“对啊,”中年女人说着,朝身边的女子使个眼色,“平日里又没什么差事,闲来无事都是常客了。”
修鱼寿出神间,那女子已贴至身前,抬手就要解掉他头盔系带。修鱼寿回神,不禁怒火中烧,抬手猛力一堆,“滚开!”
那女子没防着,一个踉跄摔倒在地,众女子见势一声惊呼,恐慌的躲到一边。
修鱼寿刚要带人离开,就听到楼上一声低喝,“站住!”
一个女子的声音,由远及近,“看不上我们青楼女子,也犯不着动粗吧?”
大家回过头,便见归芗人扶起摔倒在地的女子,怒中含威,“这位军爷,您是不是该道个歉再走?”
“你......”
申章锦刚要上前理论,修鱼寿抬手止下,对归芗人道,“我等军务在身,一时情急,还望姑娘海涵。”
“您倒是个明事理的人,”归芗人说着,将修鱼寿等人一番打量,“我怎么不知道濮安郡,有这么一群年轻俊俏的军爷,难怪妈妈这么想做你们的生意。”
“我们是听到姑娘歌声,才误入青楼。军纪严禁涉足烟花之地,多有得罪,告辞。”
修鱼寿说着便要走,归芗人拦住他道,“既然来了,又何必急着走?坐下来,吃个饭听个曲儿,就给个饭钱当是赔礼,成不?”
“啊?”申章锦窘道,“这......这......”
“这又没什么,反正你们也进来了。一个个满头大汗的,大热的天再出去找地儿,也不怕中暑。”
修鱼寿看了看众将疲累的样子,勉强点头道,“午饭就在这儿吃吧,多上点茶水清淡的,不要酒。”
“那芗人替妈妈谢过各位军爷了。”归芗人浅笑间转身道,“我带你们入座,妈妈,找几个姑娘给他们扇凉。”
“姑娘就不必了,”修鱼寿忙制止道,“我们就吃个饭,休息下就好。”
“你们是从北方来的吧,穿这么厚看着就热。”归芗人笑道,“不会多要你们一分钱,放心吧,就是在身后给点风。既然是吃饭,就该吃得舒心。”
一行人刚坐定,便有近十名女子,手持蒲扇,送来阵阵凉风。
修鱼寿笑道,“姑娘美意,却之不恭,头盔都摘了吧。”
申章锦闻言,忙不迭脱下头盔道,“我早就想摘了,这里面都可以养鱼了。”
一位领带接道,“我连盔甲都想脱了,里面衣服全贴身上,站着都往下滴水。”
看着大家把端上的茶水,喝的滴水不剩,修鱼寿闷道,“等下找个有水的地儿,把你们都扔下去泡着。还吃什么饭,喝水都喝饱了。”
申章锦小心道,“要不,先把身上这皮给脱了,等下走的时候再穿?”
“不想当老子的兵了,你就脱。”
“得,我错了。”申章锦说着端起面前一晚茶水,顺着头浇下去,甩下水叹道,“爽了。”
修鱼寿无语道,“你有这么热么,当心着凉。”
“我已经热得两眼冒星了,这下清醒了。”
大家闻言,纷纷效仿,顷刻间,各个成了水人。
大堂众人见状,不禁瞠目结舌。
归芗人听闻赶来,一看之下不禁急道,“简直乱来,这是井水,不能浇头!你们吃完饭别忙走,到后面去洗浴,我让人把你们衣服烘干。”
修鱼寿还没回话,就闻一男人话中带醉道,“我也想去洗浴,芗人姑娘能否来伺候下本少爷?”
妈妈一见来人,忙堆上一脸谄媚迎上去,“柏少爷,您这是在哪儿喝的酒,怎么醉成这样?”
“你让开,”那柏少爷不耐烦的一把推开她,歪歪斜斜的晃到归芗人面前,“本少爷就是来找你伺候的,我堂堂柏家二公子,还比不上这几个贼兵?”
归芗人面露不悦道,“柏少爷,您喝醉了,早些回去休息吧。”
“**的少给老子装正经,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归芗人什么时候留过客?老子的手下都看见了!他们几个闹事,你反倒把他们留下来吃饭,还要他们在这儿洗浴!老子天天来捧你的场,什么好东西都往这儿送,他妈的,你连正眼都不看我一眼!你今天必须得给老子一个说法,老子到底哪点比不上他们!”
修鱼寿闻言起身放下银票,“都吃饱了吧?芗人姑娘好意,我们心领了,多有打扰,告辞。”
“慢着!”柏少爷抬手一拦,“她今儿不把话说清楚,你们就别想走!”
修鱼寿盯着他的眼神渐显阴霾,抬手抓住他手腕,“别挡爷爷道儿。”
柏少爷吃不住痛,满脸扭曲呲牙咧嘴的,“你放手!放手!他妈的,敢欺负本少爷!放开!”
柏少爷身后的家丁见势,拿着家伙直冲修鱼寿招呼过来。
铁骑营众将没等修鱼寿下令,齐身迎上,一片惊呼中,十几名家丁顷刻间倒地,呻吟不止。
柏少爷见势,腿下一软,“军爷,军爷饶命......”
修鱼寿顺手一甩,柏少爷后退两步,软倒在地,一边往外爬一边喊道,“你......你等着!有种别跑,老子等会儿就来收拾你们!”
归芗人见他走远,无奈道,“你们快走吧,这下真惹大麻烦了。”
申章锦不禁笑道,“能有多大?再说,我们走了,你怎么对付这恶少?”
归芗人无语道,“他只是喝多了,不会真难为我。倒是你们,他绝不会善罢甘休,再不走就来不及了!”
“我倒是想知道,他怎么收拾我们。”修鱼寿说着坐下来,“咱们继续吃吧,给那少爷点时间准备。”
见他们不慌不忙的,归芗人急道,“他可是晋王的亲外甥,等下会带兵来抓你们的!”
修鱼寿手上一抖,“晋王的亲外甥,他是柏劭麒?”
见修鱼寿这反应,归芗人以为他终于知道怕了,“是啊,所以你们快走吧!”
“是他的话,我们就更不能走了。”申章锦盯着面前的茶杯,“既然碰到了,就该替自己兄弟做点什么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