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鱼寿这才注意到,周围的视线全部聚集到自己身上了,尴尬道,“抱歉,只是九觞城被弃多年,我一时无法接受。”
“伤口又出血了,你赶紧坐下!”
修鱼寿坐下问道,“我怎么会在这儿?”
“我家姑娘救你回来的,说是北尧的骑兵,要我给治好。”那人上好药,一边包扎一边絮叨,“还好没伤着要害,这箭也真够悬的,就这么把肩窝给扎穿了!”
修鱼寿这才觉得疼,不禁皱了眉问,“你家姑娘是?”
“今夕何夕兮,不思归!明ri何ri兮,盼明兮!这话听过没?”
“没。”
那人明显失望道,“你是不是男人啊,这都没听过!”
“这跟我是不是男人有什么关系?”
“小夜,你又在胡咧咧什么呢?”
一女子从扶梯而下,柔中显威,笑中含怒。细步慢摇之下,举手投足之间,带出一片旖旎。
修鱼寿看得有些呆,旁边的人不禁失笑,“我现在知道你是一个男人了!”
修鱼寿知道失礼,忙低了头,“抱歉。”
“将军莫听她胡言,”女子走到修鱼寿身边,柔声道,“伤好些了么?近ri客满,委屈将军了。”
“不是,我......”修鱼寿有太多疑问,一时不知从何问起。
“九觞城确是被弃多年,但地下城一直未封,西通上瑀,北通夏宸,来往通商的客人还是络绎不绝。单是封了北尧,实在可惜。”女子一眼看出修鱼寿的疑惑。
“但是我是遇到沙牢,而且......”
“这个我也不知道,凡遇到沙牢掉下来的,都已气绝身亡,将军还是第一个能活下来的。想必老天垂怜,将军命不该绝,必有后福。”女人宛如暖风抚水的声音掠过,修鱼寿的心静了下来。
“多谢姑娘救命之恩,敢问姑娘芳名,修鱼寿来ri定当重谢。”
“修鱼寿?”女子有些惊愕,“修鱼乃皇族姓氏,不知将军是哪位亲王?”
“北尧皇城禁卫军jing骑队总将,承王修鱼寿。”
女子忙欠身行礼,“兮月楼明兮儿,见过承王殿下。”
“原来你叫明兮儿。”修鱼寿想起刚才小夜的话。
“那些流言,将军莫要上心。”这明兮儿深解人意,一句之下便知修鱼寿在想什么。
“不知姑娘可否带我出城,我得马上回去。”修鱼寿想起黎关战事,急问道。
“将军伤得不轻,这么急着回去恐怕......”
“战事吃紧,不易久滞,还请姑娘行个方便。”
“战事?”明兮儿一愣,“将军昏迷十ri有余,可能有所不知,前ri白帝鸣啼,北尧易主,又何来战事?”
晴空霹雳!修鱼寿僵在原地半响,喃喃道,“北尧易主......”
“将军?”
“不可能!”修鱼寿很快穿戴好军服,“我要回去......”
“小夜,带将军出城,”见拦不了修鱼寿,明兮儿只得转身嘱咐道,“走西门。”
一声长哨破空,冷雉呼啸而来。小夜看得一愣,她都忘了这马是跟着修鱼寿一起掉下来的,人活着马也在,真是奇了。
出了城,修鱼寿急身上马,绝尘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