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闲水工事你一直耿耿于怀,但是给她逮到,比给迎王逮到要好。”
“为什么?”修鱼寿终于睁了眼,问道。
“因为真正想要迎王退位的不是嘉嘉,是璟瓯潭。”
“豫王?”修鱼寿大惊。
“因为豫王知道,王位意味着什么,他不想迎王受这个苦。迎王登基后,xing情大变,早已不是当初那个箐箐。豫王看在心里,可他没有其他办法,箐箐是奉王钦点,骑虎难下。为了维护自己亲哥哥,箐箐会替豫王抹掉一切罪责,包括知道闲水工事内情的你。”
“豫王并非昏庸,他是存心的。”
“若真昏庸无能,奉王当初也不会钦点箐箐,让豫王辅政。奉王时代的豫王,堪称贤王,文能治国,武能安邦。只有一点,他过于宠溺自己的妹妹,这也是奉王当初没有选择他的原因。可惜奉王不知道,迎王有多依赖璟瓯潭,几乎到了一种非他不可的地步,纵使他表现得再昏庸,也要为他开脱留在身边。”
“我现在只想知道一件事,当初我若不管闲水工事,豫王会不会真不管不顾,遵王是不是会弃之不理?”
“会,嘉嘉不能干涉他王内政,迎王也从不信任夏侯家的人。豫王要想理,早在你用兵前就理了,他也没想到你会逆旨不遵。”
“感情我这是吃力不讨好,”修鱼寿苦笑道,“里外不是人了。”
“也别这么说,当地百姓可是记得铁骑营的好,这次铁骑营蒙冤,着实犯了众怒。”
“遵王何时登基?”
“什么时候拿下黎关,什么时候登基。这是迎王的意思,嘉嘉应了。豫王跟她从小长大的地方,不能落入敌手。”
“豫王是假降!”修鱼寿突然明白过来。
“你怎么知道?”夏侯晟大惊。
“北尧四分之一的兵力都集中在豫王的骞人郡,没道理让西贡一而再再而三的打进来。只有一种可能,他要借西贡消耗zhong yang军的力量,然后自立为王,把骞人郡du li出北尧。禁卫军几年沙场,死伤过半,各郡王兵力也不足以与他抗衡。铁骑营的伤亡和我的死是个信号,就算遵王不夺位,豫王也会拉迎王下马,强行带她走。迎王一直留着豫王,除了依赖,就是怕早已知道豫王想反。如果我没猜错,西贡受降已经承认了豫王du li的事实。”
“难怪豫王投降,当地守军一致拥护,事先都已经商量好了!”
“是,在沙场玩命的都是zhong yang军,我还以为当地守军是军纪散漫畏敌怯战。”
“好一个璟瓯潭,他是只认妹妹,不认北尧!”夏侯晟一掌拍案。
“黎关不能再打了,禁军会腹背受敌。”修鱼寿说着翻身下床,单膝跪地道,“还请盛王赶赴天尧,请圣上收回成命!”
“难道对黎关就置之不理?迎王还在天尧,璟瓯潭不敢怎么样!”
“他也料定你们不会对迎王怎么样,迎王无道罪不至死,何况我们现在只是推测,无凭无据。若禁军出兵黎关,他借口遵王篡位,联合西贡起兵反王,到时不管迎王如何,对北尧都将是灭顶之灾!”修鱼寿言之凿凿,夏侯晟惊出一身冷汗。
“黎关不能不管,你容我想想。”夏侯晟踱步深思,最后拍板,语出惊人,“出兵西贡!”
修鱼寿瞪着他半天说不出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