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鱼寿若真会战死沙场,能在死前看到姐姐梨花带雨的样子,也不枉此生了。”
“你......”夏侯梨又羞又气道,“什么时候了,还拿姐姐开玩笑!”
修鱼寿笑道,“我命大,没那么容易死,”转身对赵大娘道,“麻烦大娘再帮我换次药。”
“哎!”赵大娘重重叹口气,转身进了屋。
“申章锦在城楼那儿等着,他非要来接你,把军服也带来了。”说着夏侯梨命人呈上一套玄铁盔甲,“他说不习惯看你脱了它,所以没跟来这里。”
“因为没这头盔挡着脸了,他就不得不接受我小他三岁的事实。”修鱼寿玩弄着头盔,忽的两根手指在嘴边一搭,一声长哨划空而去。
夏侯梨给他逗乐了,点下他脑门道,“还跟个孩子一样。”话说完没一会儿,就有马蹄声由远及近飞踏而来,离得近了还能听到骏马兴奋的鼻鸣儿。
“冷雉,我儿子。”
一声长嘶,骏马凌空,平滑过人群上空,轻跃院内,小跑几步停在修鱼寿面前,轻轻磨蹭修鱼寿向它举起的手。
夏侯梨这才明白修鱼寿方才那声哨,是在唤他的马。
“真漂亮。”夏侯梨不禁叹道。这马通体黝黑发亮,唯有鼻尖到马头顶端,独显一道雪白,马体匀称四肢健硕,足可ri行千里。
“不漂亮能入我的眼?”修鱼寿说着掀起盔甲,拿过下面几件零散的,“有我的就得有它的。”
黑se盔甲附身套马头,一骑赏心悦目的骏马,转眼就成了威风凛凛的战马。
“等会儿就来跟你配!”修鱼寿拍下马身,拿过军服转身进了屋。
再出来的时候,已然跟刚才判若两人,仿佛军服上身,修鱼寿就伤愈如初了。个中情形,只有赵大娘知道,将修鱼寿送出屋,她就拽过赵月妩一把锁了门。纱带不知道缠了多少,站着都能打晃,那身盔甲有多重,加在这样的身体上,谁能吃得消?看了不忍,不如眼不见为净。
修鱼寿低声道别,赵大娘也充耳不闻,只在心里叹息,走吧,就当从未来过。
“姐,我走了你保重。”说着,咬下牙一个翻身上马,缰绳一带,冷雉一跃而起,夺门而出。
“修鱼寿!”夏侯梨追出去,冲着那个渐行渐远的身影,“活着回来!”
“将军!”
“走了!明天ri落前到黎关!”
“是!”
“铁骑营去了多少人?”
“之前从黎关回来的,八百骑!”
“申章彦呢?”
“酌将军来了,我哥养伤没来!”
“夏侯酌来了?好!”
“将军,西贡换将已破隆探,我军退守黎关!”
“谁?”
“连晋!”
“等得就是他!”
连晋,西贡第一战将,据说领兵十年从未有过败绩,用兵险诈,心狠手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