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姥咕咕笑道:“雷鸣呀雷鸣,你死到临头,尚不知缩头做人。请记住我们的网址读看看).既已料知那刀中机密关系重大,还不三缄其口,免得祸遗子孙。”
雷鸣轻哼道:“姥姥莫不是拿大话唬我?那秘密究竟有何利害,搭上我这把老骨头还嫌不够,还要迁连儿孙后辈?”
“你雷老儿也有怕的时候?”风野哈哈笑道:“你这老东西一辈子孤家寡人,连个暖脚的婆娘也没有。这机密再厉害,又如何能无中生有,招惹到你儿孙。”
雷鸣摇杖怒喝,“你这喝儿血的畜牲自然不怕断子绝孙。”
“放屁,老子那是帮老三换血。”风野面皮黑紫,抓扣着利甲就要冲上厮斗。
“混账——”血郁独怒吼一声,张口咬住顺颈攀上的凝绿根须,粘稠枝液顺着脸颊流下。
“本王快被天参这老杀才勒死了。你们这伙混账倒有闲情探什么机密。风野,你要争勇斗狠,滚一边打去,休要在本王眼前蹦来跳去,惹得我心烦。火弩,你素有才智,快给本王拿个主意,破了这该死的邪法。”
火弩应了一声,捻髭沉吟。他本不若地姥对天参知根知底,论起修为又要逊上韩志公一筹,这二人都束手无策,他急切间又能想出什么善法。
风野被血郁独喝骂的心头一突,讪笑道:“这是什么鬼术法,竟然困得住大王。大王您力可拔山,英雄盖世,乃是天命之子,生具九龙守护。想来这鬼法虽然得逞一时,终也害不得您分毫。”
血郁独冷哼一声,眼皮也不眨一下。生死关头,却不是两句马屁便可化解。
……
一直闭目矗立的天参忽然睁开眼睛,微笑说道:“老婆子,这回我真得要去了。五百年桑田沧海,顽石也生满青苔。荒芜神刀寂埋已久,怨气深重,我守了他五百年,这一回,终是守不住了。”
他说着咳了一口绿血,绿意蒸腾的根须下忽然窜出丝丝黑雾,缠绕不去。嘶叫之中隐隐有鬼哭之声。
地姥斜瞅他一眼,冷哂道:“你立地不移守了荒芜神刀五百年,真是尽忠职守的很呢?殷相如若是真得精魂未散,这回横空出世,你便是第一勋卿,老婆子先恭贺老将军了。”她搭起两手,朝天参迅快的福了几下,目光中满是讥嘲之意。
天参呵呵笑道:“记得那回陛下封我为‘老将军’,你满心欢喜等我回来,恭贺的样子可比现在好看多了。”
地姥轻哼一声,欲待说两句挖苦的话,看他满身疮口,绿血犹在流在不停。心中顿时不忍起来。急忙别过脸去,淡淡道:“事情都过去那么久了,还提来做什么?我现今守着一个俊俏郎君,日子过得快活的很。”
“你喜欢就好。”粗壮的树根下传来一声轰隆震响,天参小山般的身子又晃了一下,勿忙说道:“老婆子你们快走吧,荒芜魔刀携着无限妖灵怨气,我心脉已断,再也压服不住了。”
“你说什么?”地姥闻言一呆。
天参闷哼一声,根须之下忽然黑气大盛,无数大蝌蚪似的妖灵怨鬼从根须下挤了出来,叽叽叫着吸附到树身之上,黑压一片,如蚂蚁一般。
“快走。”天参急喝一声,身上绿光被黑气卷裹,渐渐黯淡下来,妖灵嘻叫着攀缠到他身上,咯吱咯吱似是在啃食他身上元力。
“这是怎么回事?这些怨灵都是哪来的?”地姥圆瞪双眼,一脸惊怒。只听‘刷’的一声,身后生出一支毛绒绒的狐尾,青色绒毛竟有一尺之长。狐尾虚空一甩,伸长两丈,抖如软鞭,将妖灵抽得尖叫四散。
……
“大王,您身上的邪怪退了?”风野忽然指着血郁独惊叫道。
“嗯?……”血郁独也觉出身上凝绿根须不再攀上,兼有松动之意,连忙奋力挣动。
风野喜道:“看来这老儿被妖灵所扰,功法减退。既然如此,大王何不将他连根拔了,那根须失了本源,自然邪法潜消,便困不住大王了。”
“有理。”血郁独调动盾下锯齿,急速转动,将根须割得七零八落,大喝一声,五指如锥天参两肋,奋力拔起。
“不要伤他。”地姥大吃一惊,掠身抢上。怎耐那怨灵惊去后立时朝她身上扑来,狐尾虽是挥洒如电,一时却难以靠近天参。
“老杀才,你也有今天。”血郁独双手扎入天参两肋,大喝一声,嘶力拔起。脚下传来一声砰訇剧震,土地龟裂,根须带土而出,大如石盘,和老树无异。根须上还吸附着无数黑压压的怨灵。
天参足下现出一个三丈大坑,坑中黑气如漩,猛然冲天而起,怨灵欢叫着脱身而出,在空中轰然一炸,散入云气。明净的天宇立时多了无数黑烟浓雾。
……
“血影魔,你恶贯满盈,还不就死。”众人方自惊愣,耳边蓦然传来一声清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