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了后院避静处,楚煌随手将小二扔在一边。游目打量,后院也就一重院落,七八间房子,却不知掌柜进了哪个房间。
正盘算着如何找寻,身后响起一声大喝,“呔,你是何人,为何跟踪于我?”
转身看时,那掌柜手持双鞭,气宇轩昂,已与先前判若两人。
楚煌哈哈笑道:“不出我所料,掌柜原来是会家子,敢问跟那北海盗晁天王是何关联。”
“原来是个有心人。”掌柜嘿嘿冷笑,一振双鞭,喝道:“我乃北海盗望风传哨头领小尉迟孙信是也,料你今日也走不出此地。”
孙信一个掠身,猛摇双鞭砸来,罡风扫荡,颇是不弱。
楚煌使个碎步,侧身躲开。待他双鞭砸空,一个抱心锤劈手砸在他胸前。孙信避之不及,蹬蹬蹬退了五步。
楚煌拍拍衣襟,冷笑道:“你若仅此技俩,今日恐怕难有命在。”
话犹未已,一阵劲风从后袭来。
楚煌得定魂砂固体之后,魂体强大可比鬼仙。凡人武艺再高,已难伤他分毫。身后突袭虽然凌厉,又如何瞒得他过。楚煌头也不回,手上一式‘甩鞭’正中那人腕上,那人闷哼一声,兵器拿捏不住,被楚煌就势接在手中,却是一把牛耳尖刀。那人知不可为,曲身掠开。
楚煌看那施袭的是个中年妇人,生得甚是剽悍。
孙信咬牙叫道:“大娘,此人扎手,一起上吧。”
虎大娘曲爪如兽,环抱如张弓,大吼一声,和身扑来。楚煌忙使个影里藏身,反手在她肩上一按。虎大娘收势不住,双手连忙在地上一撑,想要就势掠开。楚煌冷哼一声,使个鞭锤就欲砸她后心。
孙信看的大急,喝声着:“着。”刚鞭一晃,带起一阵阴风,朝楚煌凌空砸来,如同狂飙突进,威凌迫人。楚煌魂体何等强横,随手抓在手中,阴风消散。楚煌举起钢鞭作势向虎大娘砸去。
孙信大惊失色,高喊道:“三爷救人。”
只听‘刷’的一声,一扇门板破开。一人摇摇脑门,绰杆银枪跳了出来。
那人身高七尺,面如敷粉,眉如涂丹,又高又瘦,甚是面嫩,看来比楚煌还要小上一些。
“你是何人,竟敢来我北海奢乐岛撒野?”那人似是宿睡未醒,待看清孙信夫妻一身狼狈,不由的勃然变色。
楚煌摇鞭指道:“黄口孺子,你又是何人,竟敢对我北海总管出言不逊?”
“北海总管?这名号好似未曾听过?”那人一脸疑惑,喝道:“我乃奢乐岛晁盖天王三公子晁冲,你这北海总管家住哪里,为何一向不曾见过。”
楚煌仰天笑道:“芦花荡里一扁舟,黄昏到此独自游。若问家山何处是,奢乐岛封万户侯。”
晁冲自忖,俺那奢乐岛不过万八千人,安能以万户侯封你。怒道:“你自寻死。”
大喝一声,摇动火尖枪来取。楚煌挥手使鞭架住。当下你来我往,以快打快,斗了一二十合,那晁冲一杆银枪使的神出鬼没,凌厉难当。楚煌单鞭遮掩,又不趁手,渐渐抵敌不住。撤身弃鞭而退,晁冲快步赶上,一枪搠来。
楚煌堪堪避过,抖手发出一道炎气。晁冲急忙闪时,头发早被燎着,双手急拍,闹了个灰头土脸。他向来对仪容颇为讲究,这回差点把头发烧了,如何不怒。当下从腰间捣出一块金砖,祭在空中,向楚煌打来。楚煌识得厉害,连忙抓把金砂扬起,登时将金砖收了。
晁冲觑得一惊,急摘乾坤圈打时。楚煌也忙放出北斗玉辰玄衣向他裹去,那玄衣乃北海乌金所练,上有璎珞,宝石,玉符等宝物按北斗七星方位布下术法伽持,玄妙无穷。
“慢来。”晁冲伸手一阻,高叫道:“你这可是太乙秘宝北斗玉辰玄衣?……我乃太乙门开阳真人门下弟子,不知你是哪位师兄当面?”
楚煌收了法门,暗道,玄门大派果然奥妙无穷,一旦叙起渊源立时可化敌为友,省了多少纷争。
“传我宝衣那位前辈倒并未提起自己名号,我也不得而知。”
晁冲想了想,问道:“他可是一位留着长胡子的道者?”
“正是。”楚煌点头,心中却想留胡子的道者千千万万,我又怎知你说的是哪一位?
晁冲恍然道:“那一定是天权师伯,这件宝衣本来就为他所有,只是师伯喜欢四处游历,已有多年未回门中了。原来却将宝衣传于了你,师兄福缘不小。”
晁冲感叹了一会儿,又问:“师兄因何到北海来?”
楚煌笑道:“我听说晁天王在北海称雄,坐下有九曜星君,个个神通不凡,正大肆招兵买马,做得好大事业。我观北海正是风云际会,自古云,风从虎,云从龙。是以赶来投奔,也好谋个封妻荫子。”
楚煌说着将金砖还了晁冲,晁冲闻言欢喜不尽,又急忙问道:“师兄可也听过我北海三太子的名头吗?”
“当然,世人都道晁天王三太子耍得一手好枪法,神勇无匹,手上从无三合之将。又有乾坤圈,浑天绫诸般法宝襄助,真乃北海第一猛将也。”
晁冲闻言胸怀大畅,哈哈笑道:“大家都是这么说的?……此言却也不虚,放眼北海,也只师兄是我敌手。师兄要投靠我父王,此事包在我身上,以师兄的能耐,地位定不在那九曜星君之下,来日我父王杀上雍廷,做了天子,师兄便是做个北海大总管又何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