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皇上这…”席间,李渊却是错愕地看着忽然下了如此旨意的杨广,口中低喃自语道,不过他只是叹了半句便立刻闭上了嘴。
度地稽起身后,向郭孝恪一礼后,也是褪去了衣物,同样也是赤身而上,“郭将军,请。”说完,便已抢攻而上,靺鞨分为数部,一向为高句丽和突厥所奴役,这次大隋出兵征辽,派遣使节在草原招募外族骑兵,只有他带了奉他为主的各部勇士前来,他虽年过四旬,但是长年征战,经验远比伏顺这个吐谷浑王太子丰富得多,同样是抢攻,他却留了三分力,以免为郭孝恪所趁。
格开度地稽的拳头,郭孝恪没有使出全部本事,大隋的属国中,只有这个靺鞨的渠帅带兵助阵,怎么说也要留些面子给他,所以郭孝恪只是见招拆招,直到十合之后,才猛地发力,出拳之时一下子凌厉了七分,击退了度地稽。
“郭将军神技,我服了。”度地稽是马上的悍将,拳脚在族人中称得上高强,可是和郭孝恪比却是差了太多,他知道郭孝恪先前是留了他面子,没有尽全力,这时被郭孝恪凌厉的一拳逼退,立刻抱拳认输。
“我看这个郭孝恪也不过尔尔,如此差劲的对手,便是洛阳街头随便找个游侠,也能赢那两个蛮夷。”看到郭孝恪赢得轻松,那些贵族子弟嫉妒之下,却是有人出声说道,竟也惹得一片附议之声。
李建成听着旁席传来的那些讨厌声音,不由皱了皱眉,正欲出声,却被父亲按住了。
“那些虎父犬子的纨绔,不必跟他们理论。”李渊朝长子说道,他在朝中能够捭阖不倒,便是从不与人结怨,那些无知的纨绔虽然没什么可怕的,但是骂了他们,总是得罪他们的父辈,他却是不愿意多事。
见父亲如此说,李建成也只有忍了下来,看着仍旧站在场上的郭孝恪,心里却是盼着这个日后的妹夫大发神威,好好教训那些外族武士,让那些纨绔闭嘴。
度地稽主动认输,在其他属国的人眼中,不过是这个派兵来助阵的靺鞨渠帅在拍大隋天子的马屁而已,根本当不得真,几个小国的使节更是语带讥讽,不过度地稽却浑不在意,他年轻时栗末弱小,年年为高句丽侵扰,不得已而归附,那些高句丽人更难听的话都听过,这些西域人的讥讽实在算不了什么。
郭孝恪看着上场的一名西域小国的武士,待他叙名之后,却是不再讲什么情面,待那人出手后,切进空档,就是一记凌厉的膝顶,直接将那人给踢得口吐鲜血,倒在地上不起了。
见郭孝恪突施辣手,一合就让对手吐血倒地,原本席间那些侃侃而谈的贵族子弟都是没了声音,他们几时见过这般凶狠的招式,一出手就伤人性命,不过只是片刻,这些人便又觉得郭孝恪过于歹毒,明明是切磋比武,而且还是和属国的武士相较,下如此重手有失大隋的仁德。
听到那些聒噪声,郭孝恪只当没有听见,他知道自己这辈子也别想挤进这所谓的士族圈子里,那些讲究门第血统的高门是看不起自己这种平民出身的粗鄙武人的,而他也从没想过要去结交这些高高在上的贵族,天下间不止世家门阀有人才,那些小姓寒门未必差到哪里去。
“末将一时失手,还请皇上恕罪。”郭孝恪在杨广开口前,主动请罪道。
“比武较技,难免有失手的时候,郭将军何罪之有。”杨广笑着说道,看到那几个西域小国的使者脸色,他心里一阵说不出的痛快,不由朝他们道,“列位使者,接下来该是哪位上场了。”
被大隋天子这一番话,逼得骑虎难下的各属国国主和使者,只有硬着头皮让自家的武士上了,输了也总好过不战而降,那郭将军可是能空手打死老虎,输给了他也不丢脸,不知不觉间,这些国主使者都是一个个不再怀疑郭孝恪空手打虎是杜撰出来的事情。
见杨广并没有不满自己下重手,郭孝恪接下来自然没有收手,那些上场的人本就心里怯了三分,再加上郭孝恪一出手就是千余年来去芜存菁的杀招,那先后上场的十二人没有一个人是他手下三合之敌,最后都是被他直接击倒在地。
当赢下最后一场比试时,郭孝恪也已是摇摇欲坠,不过却始终不倒,只是看向那些小国的使者道,“还有谁来讨教?”说话时,声音虽然有些嘶哑也并不响亮,但却自有一股睥睨自雄的气势。
没有一人答话,此时这些大隋属国的国主和使者都是给郭孝恪那股豪气给震慑住了,当郭孝恪坐回席间的时候,没有一个贵族子弟敢正视这个他们眼中粗鄙的武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