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出指挥部,李杜还是满腹心事,脚步亦变得沉重起来。
“植初兄,还在为守辽阳的事情烦心?”就在李杜低头思考问题的时候,冷不防有个声音叫住了他。
“茂宸?”望着面前的郭松龄,李杜惊喜地叫了起来,“你什么时候来了?刚才开会没见你。”
“我去大本营觐见总统了所以迟了,而且,我的部队刚刚安顿好。”
“总统有什么吩咐?”李杜竖起耳朵,“师在山东打得很不错,我光是报纸就知道了大概,后来了大本营的详细战报,更是佩服得五体投地,2师全师上下都为你们感到高兴!”
师和2师是真正的兄弟单位,辛亥后师抽调骨干入关后,剩余部队后来迭经整合,编成了2师,但整个2师和师是一脉相承的编制渊源,李杜和郭松龄原来都是秦时竹的得力副手,现在每人都做了一师主官,无论感情还是关系都非同一般,再加上外人眼中的“嫡系”光环,更是非同小可。
“总统说了,有人在他面前抱怨他偏心!”
“偏心?”李杜笑了起来,“大帅不是这样的人哇!别人不清楚,你我兄弟跟随大帅0来年了,我们还不清楚?”
“是的,偏心。山东战场,让我们师打主力,明山攻防战,最难办的事情,让我郭松龄顶了;现在,辽东战场,让2师打主力,辽阳防御战,最难办的事情,让你李杜给顶了——这不是偏心是什么?难道,只有总统的嫡系部队打得了硬仗,别人都是软蛋?”
“哈哈哈!”李杜大笑,“说起来,我也有个偏心的证据。辛亥年换装备那时,我们师可是最后才换的,那时候话怎么说——新兵用新枪,老兵用老枪,越是大帅的部队,越是后换枪!这一晃可就年多了,我可是一点都没忘呢。”
郭松龄也是一通大笑,虽然他比李杜官升的早,资历也略胜一筹,但年龄却是李杜要大上岁,两人排行都是李杜居长。
“总统对辽阳战事到底怎么说?”李杜挠了挠头皮,“不瞒兄弟说,自从领了防守任务后,我是每天都琢磨这个事情,一闭眼都是辽阳的草草木木,山山水水,怕是早将里面的道道都记熟了,毛子0年前和鬼子的较量,我也想尽办法搜罗了资料研究。可是,我心里总有一个疑问,原定辽阳防御是7天,为什么总统坚持延长到5天?而且,还留了视情况决定总攻发起日期、只迟不早的尾巴。”
“怎么,怕守不住?”
“守不住?”李杜摇摇头,“我再不济,辽阳守个5天还是有把握的,别说小鬼子来了4个师团,就是来个师团,5天也照样顶得住。问题的关键不在于顶多久,而在于为什么要这么顶——我知道兄弟的能耐,也知道你最善于领会总统的用意,能不能给详细说说?”
“你认为战区指挥部在诓你?”
“这里一定有我说不出的道道,只要打通了这个关节,那就没问题了。”李杜极其诚恳地请教道,“请茂宸兄指教。”
“说穿了其实没什么。”郭松龄一脸神秘,“本来我也将信将疑,但经过大帅的教诲和山东的这一席经验,我算是明白了。”
“明白什么?”
郭松龄一字一顿地说:“进-攻-的-最-高-境-界,是-用-防-御-消-灭-敌-人!”
“用防御消灭敌人?”李杜一愣,随即便豁然开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