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古以来,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多少女人都这么过来了。
你以为那些女人是因为有挑选的资格才会跟自己的丈夫白头到老的吗?
闺女呀,现在虽然已经不是古时候了,可是大家对女人的偏见永远会存在。
趁着成林现在对你还有点儿感情,我希望你能够跟他把话说清楚了。
你们两个不合适。
他现在是个下乡的知青,将来谁知道会变成什么样子呢。
你总不想让他恨你或者让别人戳他脊梁骨,说他是捡破鞋的吧。
我没有别的意思,就是想让你后半生不要被人指点。
跟了黄山,今天的事儿也算是……不委屈你了。”
“怎么不委屈,”蔓芝哭了起来:“我本来可以那么幸福的。
我喜欢的人也刚好喜欢我,可是现在全被这个该死的黄山给毁了。
我凭什么要嫁给她,我不要,不要。”
徐大夫将旱烟往地上一摔:“那你说怎么办。
你真当我愿意让你跟着姓黄的这小子吗。
还不都是为你好?
如果你跟了果成林,不光果成林要跟着你受人指点。
我跟你妈以后出了门脸都没地方搁。
女孩子的清白有多重要你不知道吗?
你怎么敢单独约男人出去见面。
你说说你,你到底想让我说你点儿什么好,啊?
是不是非得把我跟你妈逼死了你才能满意?
蔓芝呀,你不是个孩子了,你十七了,有些道理该明白了。
爸不会害你,给你指点的路,都是对你好的路。
你不能好赖不分呀。”
徐蔓芝蹲在地上嚎啕大哭了起来。
爸爸的话有道理的让她无言以对。
她现在没有那个本事跟果成林私奔,不然就会毁了果成林的一生。
他是个下乡的知青,逃跑这件事到底有多严重没有人不知道。
可是,如果留在这里常年累月的被人戳脊梁骨,谁受得了。
再美好的爱情也会谢了。
徐大夫站起身:“哭吧,这件事你即便哭死也不能由你自己做主。
你就跟了黄山吧,这事儿我给你决定了。”
爸爸离开后,蔓芝坐在屋里嚎啕大哭,哭的天崩地裂。
这件事徐大夫自作主张,他出去让黄山当着众人的面儿给家里写了书信。
很多人都不识字,但是徐大夫却是个文化人。
见他把信写好,徐大夫让人去将信发了出去。
这样一来,黄山也算是捡回了一条小命。
起码没有人会再喊着要把他送进警察局了。
黄山回到了村大队后,果成林拎着他衣领呵斥道:“你还敢回来?”
黄山推开他的手:“我为什么不敢回来?
果成林,你好样儿的呀,我出了那么大的事儿,你不帮我也就算了,竟然还打我?
那些乡亲们都没敢动我一根手指,你凭什么?”
果成林抬手又给了他一拳:“你说我凭什么,你毁了一个女人的清白,不该打吗?”
“那也轮不到你,我告诉你,你再敢动我一根手指我可就报警了。
现在,徐家答应了我的求亲,以后徐蔓芝就是我黄山的女人了。
我想什么时候睡就什么时候睡她,你少多管闲事。”
“你说什么?”果成林怒喝一声。
“呵,你激动什么?我算是看出来了,你就是对这个徐蔓芝对有意思是吧。
她倒的确是味道不错,不过现在跟你没关系了,知道吗?”
“你说什么?”果成林一脸怒气,将他推倒在地两人扭打到了一起。
后来还是另外两个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的男知青来将两人给拉开了。
果成林狠狠的捶了一下地,起身就往徐家跑去。
他就知道蔓芝搞不定徐大夫,看来还是得他亲自出面了。
他来到村卫生室的时候,后院门紧闭着,他在门口敲门,可却没人来应。
他大声喊着:“徐叔,开门,我是果成林,我有话要跟您说。”
蔓芝在屋里哭成了泪人儿,跪在徐大夫面前:“爸,求你了,开门让成林进来吧。”
徐大夫眼里含着雾气,口气却是坚定:“这门,开不得。
蔓芝,爸知道你心里难受,爸这都是为了你好,听爸的话,忍忍,忍忍就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