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小家伙也旁若无人,只管学着金福的吃相,左一块不及吞下,右一块也塞了进去 ——扫了一盘又扫一盘…… 这这这……分明是一群饿死鬼来投的胎。 北堂傲不忍赌视,但心里发急,尤其是看宝贝儿子大宝都胖圆了,你说……这孩子要是真跟金蟾说的,胖成一个球了,将来可怎么嫁人哪? 多给嫁妆都是小事,就是……北堂傲担心自己儿子真成了小猪,即便顶着金山出嫁,他妻主想来也只爱金山不爱他—— 男孩子怎么能没有个模样嘛,他和金蟾不说多好,起码都是有模有样的人。 “大宝啊,你慢着点儿,一会儿就吃饭了!” 北堂傲一喊大宝这名字,就觉得不是孩子不好,是金蟾给孩子取得这乳名就不好,你看那大宝大宝,宝里宝气不说,感觉人就是圆滚滚的—— 哎,叹气完大宝这名字突起,再看妞妞和囡囡……哎——真是三个土肥圆哦,还真就跟乳名似的,也不知道金蟾是那根经不对了,还是她打小骨瘦如柴盼望孩子胖! “哎——妞妞——” 北堂傲还没愁够两个小的,不想妞妞这小大人也围了过去。 都说吃有带动性,妞妞也是个孩子,眼看着三个吃得这好似人间美味似的模样,也忍不住拿了一块来吃,最后…… 喊人不成的北堂傲也忍不住愤愤地尝了一块,他就奇怪了: 这糕到底是哪儿不同了,有那么好吃吗? 北堂傲这边和吃较上了劲儿。 可另一边就了不得了! 不是前院喊开饭了吗? 薛青正和人聊着话儿,一听喊说吃饭了,立刻就想着叫上屋里一直睡着的金福,谁想他转头一看,被子早被掀开了一角,褥子早冷了。 金福皮,但这孩子自去年吃了那帮孩子的亏后,很少再一个人乱跑,也不和他吱一声,这眼下突然就没了人影,还没吱一声,能不叫人担心吗? 薛青一见孩子没了,立刻就方寸有些乱:“哎呀,这孩子……一眨眼的功夫能去哪儿了?” 旁边人道:“我来时就没见着,你是不是记错了?” 薛青一听这话,刚才还算镇静的模样瞬间乱了,也顾不得礼貌不礼貌,掉头就往楼下跑,边跑边喊:“金福——金福——” 院里人都知金福是薛青的在柳家的最大指望,也是而今柳红谨此于柳金蟾之后最疼的小幺妹,都纷纷跟着薛青找起来,同时还劝薛青: “薛季叔啊,你是不是记错了,今儿一下午,就是那边四小姐的幺儿们出事时,也没见着五小姐,她不会是又倦在柜子里玩,不小心睡着了吧?” 薛青一想,也是,这孩子困意大,困起来哪儿都能睡,人又赶紧往楼上去,就这么折腾了一阵后,金福还是没有个影儿。 怎么办? 又有人说:“今儿前院人多热闹,只怕到前面看和尚道士们念经去了!” 薛青又马不停蹄地直奔前院,将那旮旯角都寻了一遍,愣是没宝贝女儿半个人影儿,这……这这这孩子……去哪儿了? 这边孩子们才异口同声说打一早起就没见过小五姨,那边就忽有人来说,可有谁家孩子被狼叼了,她刚来时好像看见有狼下山寻吃的! 这不听还罢,一听,不及思考,薛青便已觉得自己两眼发黑,脚一软直接崴到了在门边。 “薛季叔——薛季叔——” “你怎么了怎么了?” 一众人刚还在哪七嘴八舌各说各话,这一见薛青突然就倒在了雪地里,瞬间吓得纷纷都上前来扶: “这是?这是病了?” 不问还好,一问,薛青转瞬又振站了起来,转身就奔院外跑:“金福——金福——”他的孩子! 薛青这一突然拔高了嗓子猛然喊得好似惶恐般的声音,立刻也引起院子里那头人们的注意。 “这是怎得了?” 柳金蟾正和曹主薄等人虚以为蛇,谈天说地,吹京城市井种种吹得天花乱坠,忽然一听这边传来男人近乎绝望的喊声,不禁就有些诧异,忍不住就扭头问了句。 柳红正要说“你且别管,眼下最要紧,别的自有人……”,来人就赶紧向柳红道:“不好了—— 五小姐跑没了!” 柳红皱眉:“偌大一院子,这许多人,怎得就跑没了?再仔细找找!”又大惊小怪。 “都找了!前院后院都寻遍了,甚至各房薛季叔都去问了一遍了!”老仆又答。 “孩子们呢?”柳红拧眉,她就不信这么多人,那么小的孩子能跑没。 “才刚薛季叔都问过了,只说自早上用过饭,就再也没见过!”老仆又低低地焦急答道。 “那……能去哪儿?定是你们寻得不仔细!” 柳红微恼,柳金蟾心细,又听是薛青的孩子,不免更上心,在那头一心二用,一面应付客人,一面觉得刚才薛青那喊声凄厉,心里不免悬起,忙忙里偷闲地插过嘴来: “刚薛季叔怎得了?” “哎——刚有人来说,看见村里有狼……”老仆话音没落,柳红和柳金蟾吓得瞬间一蹦而起: 好乖乖,来了狼了!柳红当年两个姐妹就是让狼没的! “怎不早说?” 柳红丢下众人,就吆喝着人,放出狗,随她一起手执木棒要出门打狼。 柳金蟾担心薛青的孩子真让狼叼走了,也急巴巴地跟着起身要跟着去,但人才冲到院门处,才想起她那三个胖小猪—— 那才是饿狼的最爱啊! “雨墨雨墨——” 柳金蟾手拿木棒一边往外跑,一边叮嘱身边的雨墨: “赶紧去告诉姑爷,今儿狼下山了,可不许放姐儿和哥儿出来跑,一定盯得死死的!” “是!” 雨墨一听是“狼来了”,也吓得浑身一阵冷汗,掉头就往北堂傲这边跑,这山里冬天什么都好,就是狼冬日寻不到食,总时不时就下山觅小孩子,还特别钟爱地主家的小胖娃。 这一急,雨墨一溜烟就冲回了院里,来不及喘上一口气,就见北堂傲从屋里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