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溶溶顿时呆住,慢慢停住了手。胤祥将她搀扶起来,叹着气说道:“这样吧,我找人帮你将他挖出来。”
苏溶溶颤抖着点头。
傍晚时刻,胤祥将一个坛子带给苏溶溶,苏溶溶抱着坛子愣了半天,然后埋到了百花深处那棵石榴树下。
宋离,你会不会也像我一样重新回来呢?
……
江南、江北、山东还有京城的红花会被连根拔起,这一阵子,胤禩忙得焦头烂额,他不仅要将刑部整理的所有反贼卷宗逐一查看,而且还要组织人手将余党一同铲除。但是即便再忙碌,胤禩也要去尚书府一趟,即便大多数时候都是扑空。
这一日,胤禩又来到尚书府,开门的依旧是小安子。小安子许是见多了八爷,也不激动惶恐,只是稳稳扎了千儿,请安道:“八爷吉祥!”
胤禩点头,也不拐弯抹角,而是直接说道:“你们家格格呢?”
小安子道:“格格一早便出去了。”
胤禩刚要抬脚进门,听小安子这么一说便停住了脚步,扭头疑惑看向小安子,问道:“出去了?去哪儿了?”
小安子眉头一皱,低下头来。
胤禩抬步进门,直奔苏溶溶小院,却见小院锁着门锁,一副人去楼空的样子。胤禩正诧异着,只见苏克察老态龙钟地走了过来。
胤禩好久没见过这位老尚书,一见之下不仅惊了:“苏大人,您气色怎么这么差?”
苏克察还没说话就是一阵咳嗽,他摇摇晃晃站不稳,得扶着身边丫头才能勉强开口:“八爷吉祥!”
胤禩赶紧扶起,关切问道:“身子不适可需要我去吧王太医请来?”
苏克察摇头道:“多些八爷关心,老朽不过染了些风寒,不碍事的!”
胤禩又道:“若是染了风寒便请几日假在家好好休息。”
苏克察点点头,又是一阵喘气。
胤禩看了看小院问道:“溶溶呢?”
苏克察看向胤禩,屏退左右,叹了口气才说道:“八爷,这孩子……唉……”
胤禩心头一颤,这么多天了,她难道还在生气?!可是若说生气,似乎最该发火的是自己,她就那么留封信就不管不顾地要去劫狱,还要和宋离亡命天涯,她难道对自己就一点儿留恋没有吗?想到这儿,胤禩心里着实不是滋味,脱口问道:“她去哪儿了?”
苏克察面露难色,回道:“八爷啊,奴才觉得这段时间您还是别去找她了!我这丫头气性大,她躲出去就是为了安静安静,好想想清楚,若是我告诉您她的地址,您寻了去,我怕她会……唉……她都已经决定离开过一次了!八爷,您放心,再过两日她想通了就会回来,您也不在乎多等几日是吗?”
话都说到这份儿上,胤禩还能再问什么,他站了会儿,终是一身疲惫的离开了。
……
西山农庄,苏溶溶坐在昏黄的灯光下,举头看着外面清朗的月亮。已经是四月天气,正是人间最美时刻,可是她的心里却一点儿都明朗不起来。她现在好不容易接受了宋离已经死了的事实,却又不知道该如何缓和与胤禩只见的关系,她知道自己留书劫狱这件事让胤禩十分难过,所以她在搬到西山农场的第一天就给他写了一份“悔过书”和“求和书”。可是听阿玛说从自己搬到西山农场后,胤禩从没去看过自己,而且昨天小安子来送东西时,他还说胤禩将自己写给他的“悔过书”都原封不动的退了回来。
想到这儿,苏溶溶长叹一声,要不是阿玛怕红花会的余孽来寻自己麻烦将她送到这里,她一定毫不犹豫地跑去找胤禩当面说个明白。
“唉……”苏溶溶又是一声叹息,胖丫头打帘子走了进来,看着苏溶溶道:“格格,我且听您这一宿都在叹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