锋利的宝剑划破了狼王背上皮毛,狼王“嗷”得一声,扔下胤祯,转头对准胤禩。
见胤禩胯下马匹后腿已经鲜血如注,甚至皮肉都掉了下来,那狼王跳起半步,一爪子打在马的口鼻之上。立时间,马儿惨叫一声,倒在地上。
胤禩滚落马背的瞬间,感觉到右臂一阵剧痛,不待转头,那硕大无比的灰毛狼头就已经抵住了自己的脖颈。胤禩心中顿时寒栗,他知道这畜生专门捡自己提剑的右臂下口,这半个膀子看来已经废了,没有了武器,自己便只有等死!
“八哥!”胤祯冲了过来,脸上惊骇无比。他的刀也摔没了,但硬是挥着一双拳头,狠狠对着灰狼脊背砸打下去。
那灰毛狼王吃痛,但咬住胤禩臂膀的狼口就是不松。胤禩半个身体已经使不上劲儿,转眼一看,身边又围上来好几匹眼睛冒着绿光的野狼。
胤禩心中有些凉,危机之中,他生生憋住最后一口气,挣扎着抬起左手,手指伸入狼王口中,死死掰着那锋利的巨齿。正掰着,他突然大喊一声:“老十四,小心你身后!”
胤祯本能回头,三头狼已经扑了上来。
胤禩两手都动弹不得,只能使劲蹬着双脚在地下搓起一片草灰尘土,去眯那三头狼的眼睛。草灰荡起来了,可是他自己这边却送了劲儿。灰毛狼王抓住这片刻,又是一口咬住了胤禩的大臂,一阵钻心的疼痛让胤禩险些晕了过去。他挣扎着看了一眼身边情形,地上横七竖八躺着骨肉不全的侍卫尸体,再看眼前,胤祯不知从哪儿摸起一根木棒,一人对着三头狼,杀得满身是血。而自己身边,那头灰狼尖厉的牙齿已经刺穿皮肉甚至骨骼。
胤禩不禁长叹一声,心中默念一句:“皇阿玛,儿子不孝!”左臂搂紧灰狼,用尽力气向土丘下冒出的一块带着棱角的大石块冲滚了过去。闭上眼的瞬间,胤禩看见了苏溶溶穿着绿罗裙,水葱一样俏丽的身影……。
……
“格格小心!”长生见苏溶溶差点儿掉进沟里,吓得高声喊了起来。
苏溶溶一身男装,薄纱巾蒙着头脸,手中握着一柄铲身像桶一样的物件。她对着长生笑了笑,站稳之后,拿着那个物件使劲插进了冻得还不算紧的泥土里。
长生看她小心翼翼将物件从土里拔出来,看她仔仔细细查看着土的颜色,不禁疑惑问道:“格格,这个物件真有那么神奇?”
苏溶溶点点头:“这是洛阳铲,是专门用来寻找墓地的!”
按照《大清律》挖坟掘墓是要砍头的,可长生听苏溶溶这么说,却并不奇怪,他奇怪的是她怎么能够知道的这么多:“格格,你怎么想道是古墓水银泄漏污染了泉水?”
苏溶溶将洛阳铲中的泥土倒掉,一边继续向前,一边说道:“”我看《西山志》中看到一句‘乘龙之气,泉为血脉’顿时想起了在家被迫读书时,在一本堪舆的书里描述风水阴宅中也有这么一句,又因此想到秦始皇死后,为防坟墓被盗,以水银填满墓室,所以便联想到西山也很可能藏有填充了水银的古墓。”
苏溶溶说的简单,可长生听起来确如天书一般不可思议,怔了半天,长生笑着说道:“格格,你真聪明,和福晋一样聪明!”
苏溶溶回头看他,好奇地问道:“你见过我额娘?”
长生一愣,咧嘴笑道:“当然见过,福晋待我如亲生儿子一般,以前每年春上的时候,我都要来住一阵子呢,后来福晋身体不好,我才来的少了……唉……福晋真是个又美丽又善良的人!”
苏溶溶对这位额娘原本没什么兴趣,但好多人看见她时都会提到她额娘。在这些人刻意或不经意的描述中,额娘似乎是一位让人念念不忘的奇女子,苏溶溶不禁越发感兴趣起来。
“长生哥,我额娘是如何聪明了?”苏溶溶随口问道。
长生想了想:“聪明就是聪明啊。福晋会骑马、会刺绣还认得字、读过书!”
苏溶溶不禁笑道:“这就是聪明啊?!你的标准也太低了!”
长生皱眉想了好一会儿,开口道:“具体怎么聪明我也说不清楚,反正福晋曾经被称为满洲第一美人,聪明仁惠,差一点儿就选作娘娘了呢!”
“那为何我额娘没嫁皇上,而是嫁了我阿玛?难不成我阿玛是从皇上手中抢过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