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贵说完,苏溶溶看向常发财:“你还有什么要说的?”
常发财道:“这都是常贵一面之词,有和凭证?!再说肖家公子是我姑爷,我只有这一个女儿,还指望着以后能够养老,我为何要害他?!还有,正所谓活要见人死要见尸,既然大人说河中浮尸不是我姑爷,那么我姑爷现在人在何处?当时可是肖老妇人亲手给新房上的锁并且三日后打开,难不成那个发疯一般跑出新房的人也不是肖公子吗?”
常发财的三问出口,现场又是一片议论。玉莹殷殷哭泣:“我的名节不保,如何还有脸面活着!”
肖老夫人也颤巍巍说道:“的确是我亲手锁门再又打开的啊……”
在所有犯罪中,动机是最为奇怪的东西,你可以说它重要,也可以说它不重要。因为动机出于人的情感,而情感又是不可捉摸,因此常常有人仅是因为你骂了我一句,便挥刀杀人。对于见多了你死我活的苏溶溶来说,她更关注的是证据,是作案的手段和结果。
常发财说完直视着苏溶溶,神情镇定。苏溶溶冷眼对视,细处打量,两个人相互看了半天,苏溶溶开口道:“好一个活要见人,死要见尸。你不是想见吗?我这就让你如愿以偿!来人,押着他们三人到肖府去!”
肖府,新房。
苏溶溶站在门外,吩咐衙役道:“先把屋中幔帐给我扯下来!”
幔帐一扯,屋内顿时明亮了不少。
苏溶溶对着肖老夫人说:“老夫人,无论一会儿见到什么,您可受得住?”
肖老夫人紧紧攥着拐杖:“我都已经是半死之人,还有什么受不住的!”
“好!”苏溶溶高声吩咐道:“把那宁床扒了。不过手脚要轻些。”
“喳!”
此时此刻,玉莹父女面色惨白,后背甚至被冷汗沾湿。衙役门刚刨了几下,便呼道:“有暗道!”
胤祯又惊讶又敬佩地看了眼苏溶溶,心中顿时对她生出一翻敬意。
半刻之后,五个不大的咸菜坛子被抱了出来。其中三个坛口被黄泥封住,衙役搬动的时候,坛子里还发出“咣当”晃动的水声。
苏溶溶看着脚下的泥坛,心中已经有数。她再次向着肖老夫人劝她先回避,岂料肖老夫人一把扔开拐杖,踉踉跄跄走到泥坛前,伸出颤抖的手,小心翼翼抚摸着坛子壁,而后不带苏溶溶阻止,她猛然发力一把拽开了坛盖,难以形容的恶臭顿时飘得到处都是,好几个人当场呕吐起来。
“儿啊!”肖老夫人一声凄厉长啸,两眼一翻晕了过去。
苏溶溶赶紧找人扶她回去安置,同时转向玉莹父女,冷声道:“此时此刻,你们还有何话说?”
此时,五个坛子已经被依次打开。只见第一个坛中黑红色的汤汤水水中,一个手掌赫然暴露,第二个坛中似有肠肠肚肚,还依稀可见被剁碎的人腿和脚掌,第三个坛子正是刚才肖老夫人亲自打开的那个,一个人头泡在恶臭乌黑的血水中,狰狞恐怖!其他两个坛子没有被黄泥封住,里面装买了金银珠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