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灏这才意识到自己的莽撞,连忙撤手,“晚烟,你现在的身体状况,是想去北峡关让你爷爷担心吗?”
经他这么一提点,陶晚烟才意识到自己的冲动。脸上喜悦的表情瞬间变得失落,小脸上又恢复了病态的苍白。
景灏看着心疼,只能暗叹一口气,“护国公希望你能够好好地。你现在的身体并不适合长途奔波。而且两国已经休战,护国公他不会有事的。至于陶家的案子,我只会替陶家翻案。不若你先回梨花郡养伤,待护国公回來之后,我变亲自派人去接你回帝都可好。”
陶晚烟低头想了想,刚想点头,又觉得奇怪,“可你不是说我不适合长途奔波吗?”
这话,是真的把景灏问住了。只见这景灏微微哑然地看着她,之后又失声一笑,“从帝都到梨花郡,只需要一天一夜的时日,和去北方的十几日比起來,算不上长途。”
话虽如此,可是陶晚烟心中沉闷是必不可少的。毕竟倾音用她爷爷的生命安危和她开了这么大的一个玩笑,就算知道了是假的。可她依旧沒有办法释怀啊,看不到活生生的那个人站在自己的面前,她始终是放心不下。
许是看出了她心中所想,景灏再度开口,“倾音会在护国公的生死上下赌注,亦是权宜之策。她是为了你好,她心中定然不希望你会怪罪她。”
听了景灏转达的倾音的话,她原本就复杂的神色陡然加注一丝僵硬在里面。心里也说不出是什么滋味。愿夏见着她脸色变了,连忙对景灏眨了眨眼睛,景灏会意,又立刻开口,“护国公希望你不要轻举妄动。皇上的意思护国公心中清楚,一切等他回來再作打算也不迟。”
“可是……”
“难道你不想做梨花楼的生意了?”
景灏直接用了一个最能堵住陶晚烟的方法。果真,听得梨花楼,陶晚烟又愣了几下。今天她得到的震惊太多了,以至于现在她都不知道自己应该用什么样的心情去面对。
“父皇已经除去梨花楼的禁令了。”
这句话让陶晚烟彻底石化在了那里。她以为她听错了。
“楼主……”
“好吧,回梨花郡!”虽然陶晚烟有一种这群人都在催她离开帝都的感觉。但介于梨花楼风雨之后又安定下來,她也懒得计较那么多。再说了,回梨花郡等爷爷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更何况,她现在一点也不想呆在西景城。
只是这一次,愿夏她们走得也别急,上午才定下來,下午便启程离开。
西京城外,洛璞闲和倾音都來送行。陶晚烟这才知道一直以來,洛璞闲口中的师妹就是倾音。两人师承一门。虽然自己对倾音的做法和事事非非不曾细下了解,但她应该是不希望自己出事的。
“倾音,以前误会你,真的很抱歉。还有,谢谢你。”
“我本应如此。这是我的责任。”
责任!
这个词她听了无数遍,景夜的责任,倾音的责任,梨花楼的责任,她的责任……
每一个人都有责任,也正是因为这些所谓的责任,所以才会有那么多的误会出现。
不过现在,一切似乎都不重要了。陶晚烟释然一笑,洛璞闲却突然伸出手來,那宽厚的手掌中正躺着青玉骰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