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突然的转变。仿佛让刚才所发生的一切都消失了。只剩下一个急切想要看到自己夫君的妻子。急切地期待丈夫的靠近。
景夜怎可忍心看陶晚烟受折磨。看着她小脸上满是泪水和鲜血的狼狈。他终是狠不下心。缓缓向陶晚烟走进。每走一步。他便发觉陶晚烟的目光柔和几分。眼底的喜悦也越发浓厚。
当景夜站在她眼前时。她几乎可以听见他的呼吸声。能感觉到他的气息。他的温度。他的心跳。
手轻轻抬起。捂住上次被她刺伤的地方。她小心翼翼地开口。“它还痛吗。”
景夜双手紧握成拳。脸上虽然神色依旧冷淡。可是额上的青筋却暴怒出來。极力地隐忍着。却抵不过陶晚烟这轻轻的一问。
“它已经沒事了。”废了好大的力气。景夜才压制住想要将陶晚烟拥入怀中的举动。语气生硬。陶晚烟却不以为然。手缓缓上移。按住他心脏的位置。
“那它呢。它会痛吗。”
这一次。景夜沒有回答她。这似乎也是她预料中的事情。缓缓地下脑袋。泪水无力地吧嗒吧嗒往瞎掉。声音越发哽咽起來。“它一定很好。可是……可是我好痛。我的心好痛。”
带着哭腔的哭诉让景夜恨不能将陶晚烟抱进自己的怀中。可是他不能。也不可以。
“你知道吗。我的心不停地在争吵。不停地告诉我。我此生的挚爱要我唯一亲人的性命。不对……他已经做到了。因为我爷爷已经死了。我沒有爷爷了。”
“你说什么。”听到了这个消息。景夜也有些震惊。垂放着的双手终于忍不住。想要握住陶晚烟的肩上。却被陶晚烟拉住了。
那沉香匕首早已染满了鲜血。陶晚烟一边流泪。一边颤巍巍地将它交到景夜的手中。“告诉皇上。告诉他。斩月剑我拿到了。让他为陶家平反。为陶家平反。”
“陶晚烟。你冷静一点。”
“你别碰我。”陶晚烟伸手打开景夜靠近她的手。往后退两步。阻止景夜的靠近。“我想想。我们之间还有一件事沒有处理。沉香匕首还你了。那就还剩下鸳鸯嫁衣了。”
鸳鸯嫁衣。。
这四个字让景夜的瞳孔猛然间放大。可陶晚烟已经有所动作了。抢过一把到划向自己。将衣裙最后一片净白的地方染红。
在景夜蔓延的震惊下。开始伸手解开腰带。将染红的外衣裙脱下。身着单薄的衣服站在微风中瑟瑟发抖。
“你用鸳鸯嫁衣向我下聘。我还你血色嫁衣。我以为……从今日开始。你我两清了。”陶晚烟冷冷说完。而后转身看着将自己团团围住的人。“今日我便要离开此处。谁敢阻拦我。我便杀谁。”
“沒有人会阻拦的。”耳旁。突然响起一个温润的声音。那声音透过众人的耳朵。是在陈述一个事实。却更像是在下达命令。接着。一个伟岸的男人手中拿着洁白的大氅向刑台上走來。
双脚明明踏在血液流成河的地上。他眉宇间的英气却不改分毫。这个看惯了生死别离的男人。此刻眼中会出现心疼和担忧。只因为眼前这个受伤的女人而已。
“晚烟。我会带你走。”景灏嗓音低沉。用宽大的氅衣将陶晚烟包裹住。而后目光冷清地看着景夜。“七哥。她我先带走了。若是父皇怪罪下來。我自会承担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