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热血青年张居正来说,他最为不能接受的事情就是心中认为正确的事情限于某种障碍而不能去做,那对于他而言无疑是一件非常痛苦的事情,在他的意识里,凡是不能推广的好事,都是坏事,因为那样已经是对全国人民不负责任了,对于将“背负天下”作为理念的张居正来说,比杀了他还要难受。
然而当郑光说出自己的理由之后,饶是张居正这种不屈不挠的小强,也终于明白现在的确不适合做这种事情,花生的种植推广,需要很长一段时间的实验之后才能下决定,这是一种对于大明来说还十分新颖的植物,能否真的成功,还需要时间来验证,郑光家里的十亩田地就是未来的希望所在。
吃完酱烙饼,张居正拍拍肚皮,对郑光说道:“那这些事情暂且不谈,平之,一起去酒会吧,今科咱们这三百士子可要好好儿的聚一聚,联络联络感情,等到了官场上,最靠得住的,就是咱们这些同年,咱们不抱团,可很难走下去,你是咱们里面的佼佼者,子实兄和那位第一名的胡正蒙也会去,怎样?”
郑光觉得也是,菜鸟小官刚进官场的时候,不仅需要前辈老师的保护,也需要同年的保护,同年就是天然的盟友,可以在朝廷里占据一个位置留在中央的同年更是坚定的政治盟友,未来要做事情,没有这些坚定的政治盟友可不行。
于是郑光洗了洗手,换了身衣服,一行人便浩浩荡荡地出发去酒会了。
从酒会回来的时候已经是深夜了,徐胖已经是喝的够呛,若不是郑光的秘制醒酒丸,徐胖估计自己会被抬回来……
“哎哟,我说文长啊,你这体重也该减减了,你看满北京城能找到几个像你这么胖的人!人家都吃不饱肚子饿得皮包骨头,你倒好,一身膘,等着被宰啊!你这身肉要是放到饥荒年代,保证让人给你分尸吃掉啊!让你跟我早上起来打拳你还不乐意!哎哟!”郑光气喘吁吁的扶着徐胖,步履阑珊的往回走。
徐胖也是气喘吁吁的,没好气的说道:“都怪那王世贞!非要与我争个高下!文章写不过我,就要与我斗诗词歌赋!斗笔墨丹青!比这些,我徐文长这辈子还没怕过谁!让他跟我斗!我还站着呢,他已经躺下了!平之,你说谁赢了?!”
郑光无奈道:“得得得,你赢了你赢了,我知道是你厉害,行了吧?不是我说你啊,喝那么多酒干什么?还有啊,别给我扯开话题,明儿早上开始,我会把你给揪起来随我一起打拳,都跟你说了,身体是本钱,有本钱才能去做事情,你身体不好,谁敢让你做大事?你看看你,二十几岁的身子,理应是最强壮的时候,现在走几步路就喘,我绝对不会继续放任你了!”
徐胖大惊失色:“你又要逼着我减重?你不是都说过吗?我这是福气,别人瘦成杆子,我这么福态,是福气,是大官的官相!”
郑光大怒:“官相?我看是死相!你就这样喝酒吃肉,早晚给你把身子骨的家底给掏空掉!从明天开始,限制你的饮食,早上必须辰时起床与我一起打拳锻炼,只有中午可以吃肉,米饭只能吃一碗,不能添,晚饭不许吃,更不许碰夜宵,减重期间,酒也要严格限制!每天一壶,不许多饮,就算有应酬,也不许多饮!”
徐胖快要昏过去了:“平之,你不能这样,不让我吃饭还不让我饮酒,你干脆杀了我算了!”
郑光怒道:“我要是继续放任你,才是要杀你!现在是在救你!你看看从你住到我这儿开始给你一天三顿养的,你必须要开始减重了,我告诉你,以前我读医书,古人就说了,你这腰围越长,寿命越短!你看你这水桶腰,要是继续放任你,你活不过五十岁!”
徐胖哀嚎不止:“我没听说哪个古人这样说过啊!平之,不能这样,你不能这样!你不能这样啊!我会死的,我真的会死的!我真的会死的!”
郑光不理不睬:“正好趁这个机会好好儿的治一治你这该死的酒瘾,你也没少读过史书,你该知道的,多少人都给酒色掏空了身体,活不过五十岁!我就不信我治不了你!你要是犯酒瘾了,我就给你捆起来,打晕,不信你这身膘下不去!不信你这酒瘾治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