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老爷子如今每天都有了教导孩子的功课,也便不会整日在书房中对着房子这寂寥的墙壁发呆。
房学林越-狱的事情百里辛是在莲藕孩子出生后的第二天他才知道的,这五岁的孩子,不能这么突兀地出现,百里辛和温老爷子一合计,便索性想了个说辞。
他们谎称这孩子是温家远房亲戚的孩子,孩子父母双亡,被领养在温家祖宅。
从此之后,这孩子便被教导着称呼百里辛为爹爹,称呼温老爷子为祖爷爷。
这孩子很聪明,很快便学会了交流,温老爷子听到这孩子开口叫自己祖爷爷的时候,又开始像个孩童一般疯狂飙泪。
百里辛站在一旁笑着看两人的深情拥抱,心中感慨倍增。
这事情解决了,百里辛才又偷偷地和温老爷子私底下说了另一件事。
但是这件事说出来后,温老爷子竟然没有多么大的惊讶表情。
“廖夙梵看你的眼神那么露骨,也就只有一根筋的黄宏远才会看不出来。”温老爷抚着这几日廖夙梵陆续送来的古画和古玩,轻笑出声,“你看看,他送的东西。我一个老家伙,还是自知之明的。我也个老头子,他凭什么要每天往我这里送这么多无价的古玩,不过是老夫沾了你的光罢了。”
百里辛尴尬笑笑,“那您能否原谅廖夙梵?”
“原本是不想原谅的,纵使让他进屋和让他坐下用膳,也不过是看在你的面子上。但你都将我的孙儿变回来了,如此诚意,我若是再不原谅,倒显得老头子我有些不近人情。孩子,你很好。你虽然使用了我孙儿的身体,但是你却十分顾忌我的感受。若是你执意对温家不管不顾,放着我这个老头子不管,我又能怎么样?说到底,我该谢谢你。”
得到了温老爷子的首肯,百里辛才舒了口气。
房学林越-狱的事情百里辛是在重莲出生的第二天知道的,重莲是温老爷子给那个孩子起的名字。
这几日廖夙梵每次前来都被拦在大门之外,这日他又带着古画前来,破天荒地被迎了进去。
刚一进门,他就被一个五岁的孩子扑了个满怀。
廖夙梵低头打量这个像年画里走出来的孩子,眉头顿时皱成了一个川字。
这个孩子,怎么跟百里辛如此相像?
难道是百里辛的孩子?不,他还没有成亲。那就是私生子?那这孩子的娘呢?孩子的娘带着这个孩子来和百里辛一家团聚?
这个想法像巨雷一般击中了廖夙梵的脑袋,直将他击打地险些站不住脚。
仿佛为了验证这个猜测一般,孩童胆怯地看了廖夙梵一眼。“哇”地痛哭出声,一把转回身边哭边吼道:“爹爹,怕!爹爹!”
百里辛闻讯而来,正好被重莲扑了个满怀。
廖夙梵远远站在门口处,浑身僵硬。
他呆滞地看着眼前这父慈子孝的一幕,竟是一时无法接受。
百里辛见状赶紧走上前,一手托着重莲,一手搀住廖夙梵的手臂,“这是我的养子,重莲,温重莲。”
廖夙梵回了回神,“养子?”
“恩,远房亲戚家的孩子,父母双亡,无依无靠,我便把他收过来当了养子。”
百里辛俯身轻轻安抚着重莲,低声道:“重莲,不要害怕,这是你廖伯伯,爹爹的至交好友。”
重莲这才擦擦眼泪,嗫嚅地喊了一声“廖伯伯”,百里辛看出重莲的胆怯,也不多留他,便将他放在地上让他自己出去玩去了,只是搀扶着廖夙梵的手依然轻轻搀扶着。
廖夙梵经过刚才这虚惊一场,已经慢慢缓过了神来。
百里辛笑了笑,双手变换了一下位置,便将身侧单手搀扶变成了从后腰穿过去环腰搀扶。
廖夙梵被矮自己一头的百里辛环腰搀扶着,身子又是一僵。不过方才是吓得,这次嘛……
冬天寒冷,隔着衣服并不能感受到对方的体温,可即便如此,后背感受着对方的挤压感,廖夙梵竟有些心猿意马起来。
这还是弦之第一次离自己这么近。
百里辛搀扶着廖夙梵走了一段路,笑得一脸狭促,“兮迦是否还头晕?”
“哎,”廖夙梵叹了口气,“这两日被房学林的事情闹得焦头烂额,好几天没有睡觉,铁打的身子也撑不住啊。弦之快扶住我,否则我就要在贵府丢脸了。”
百里辛呵呵一笑,廖夙梵,而是问道:“房学林怎么了?”
“他越-狱了。”
百里辛倒是并不意外,“他身上有玉魂傍身,越-狱对他而言轻而易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