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谈完，百里辛识时务地没有久留。

行了一个教廷礼仪，百里辛突然笑了：“尊敬的卡尔梅隆父亲，谢谢您为我投了同意票。”

卡尔梅隆表情一僵，却并没有反驳，只是一甩袖子，“还不快走。”

百里辛又是一笑，踩着轻快的步子离开了。

百里辛走后，卡尔梅隆叹了口气，“这孩子，也不知是真有把握还是初生牛犊不怕虎，竟然还能笑得出来。从昨天得到的线索来看，那可是一名四代血族！”

“哈哈，”教皇哈哈一笑，用手抚着柔软的沙发面：“还别说，雅菲索尔的这个性子跟你年轻时有几分相似。”

卡尔梅隆脸上的凝重放缓了一下，眉眼微微一弯，“一晃眼，竟然已经过去六十多年的时间了。”

教皇点点头，“是啊，时光不停留，岁月有尽头，我也快到了尽头了。”

卡尔梅隆敛下睫毛，脸上再次露出凝重的表情。

过了一会儿，教皇才道：“卡尔梅隆，我希望雅菲索尔能迅速成长，担负起首席红衣大主教的职责。一旦他有了这个能力，我希望他能尽快上任，而你，我希望你成为下一任的教皇。”

见卡尔梅隆没有说话，教皇伸出手将卡尔梅隆拉到对面坐下，语重心长道：“卡尔梅隆，你有这个能力。放眼现如今的教会，也只有你最有资格成为接班人。”

沉默良久，卡尔梅隆才点点头，半跪在教皇面前亲吻了一下他的手背，“遵命，教皇大人。”

……

百里辛推开房门，除了意料之中的柯蒂斯诺外，自己这间狭窄的房子里还多了两个不速之客——威尔士皇子和乔伊皇子。

乔伊皇子脸色惨白，看起来极为虚弱，而在他一旁的威尔士神色担忧，时不时地低声安慰着什么。

“出什么事情了？”百里辛将房门关上，不忘随手释放了一个屏蔽咒语，将房子完全隔绝，让外面听不到里面的丁点声音和感受到一丝气息。

威尔士看到等待已久的百里辛归来，赶紧道：“雅菲索尔，乔伊被袭击了，我让柯蒂斯诺帮他看看。”

“被袭击？被什么人？神官？还是炼金术师？”百里辛走近两步，观察乔伊苍白的脸颊。

“是炼金术师，”乔伊喘了口气，道，“昨天我刚搬到城外，住到了东部一处不起眼的房子里。到了晚上，我独自一人外出，打算调查调查奥尔韦斯的下落。然而就在我刚走出去没多久，一道黑影突然袭来。”

“是奥尔韦斯？”百里辛截住乔伊的话，出声问道。

这间房子不大，圆桌也只能坐四个人，如今已经坐下了三个人，柯蒂斯诺便理所当然的将百里辛伸手一拉拉到自己怀中抱住。

见百里辛乜了自己一眼，柯蒂斯诺无声一笑，回道：“没错，是奥尔韦斯。”

两个人的动作幅度这么大，就算是眼瞎的都可以感受到了，更何况是实力良好的乔伊皇子和威尔士皇子，两个种族的皇子见了，对视一眼，威尔士突然一把将乔伊也抱进自己怀中。

乔伊挣脱不开，只好假装淡定地继续道：“柯蒂斯诺说的没错，脸是奥尔韦斯，但他除了会使用血族的血咒外，居然还可以使用炼金术。奥尔韦斯实力强劲，我不是他的对手。而且在最后不知道他用了个什么攻击，我脑子猛地一疼，就中了他的招数，要不是威尔士及时赶到，我只怕已经变成一只死蝙蝠了。”

奥尔韦斯虽然外貌是奥尔韦斯，但内在其实早已变成了血皇，这一点柯蒂斯诺和百里辛都是知道的，可乔伊和威尔士不知道。

听了乔伊的讲述，百里辛和柯蒂斯诺眼神交流片刻，百里辛才问道：“奥尔韦斯见到你之后就没说过什么？”

乔伊努力回想了一下，最终摇了摇头，“没有，因为我服用了药物，他一开始似乎并没有认出我来。我估计他是出来寻找食物，将我误认为了人类。随后交手的一瞬间，他曾经表现出有些惊讶，可也仅仅只是惊讶而已。”

百里辛默不作声，细细打量这乔伊，似乎在思量他话里的真假。

一道声音突然悄无声息窜进他的脑海中响起，“我刚才进入了他的思想，宝贝。他并没有被血皇下暗示。”

百里辛用几乎微不可见的幅度点了点头，想起了一件重要的事情便又在脑海中问道：“你又悄无声息进入我的脑海，你是不是也能像解读乔伊皇子一样解读我的思想和记忆？”

“并不能，宝贝。你的精神力并不比我弱，我可以进入你的脑海和你交流，是因为你内心深处接受我。说实话，除了第一次我可以解读你的脑海外，只有我再也不知道你到底在想什么。”

得到这个答案，百里辛才轻舒了口气。

有些事情，让他自己一个人暂时背负就好了，不需要两个人都同时背负。

在这个位面，爱人就只是强大的二代血族柯蒂斯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