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雪打他骂他,他的心里也会要舒服一些。雪现在不吵不闹,对星陨的事情只是轻描淡写的带过,这反而让凡舒心里愈发的难受。
凡舒不知道星陨到底有什么样的价值。但雪把星陨交托到自己手上时的庄重神色他依然是历历在目。凡舒的直觉告诉他,星陨在雪的心里一定不仅仅只是一件宝物那么简单而已,更像是某种珍而重之的纪念品。
她把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到了自己的身上,然而自己却把它弄丢了。
眼泪一滴滴的滴落下来,重重地敲落在凡舒的心里。
凡舒不知道该怎么去安慰她,他觉得什么样的安慰都不足以弥补她所受到的伤害。
但是他也有能够做到的事情!
几舒轻声对雪说:“好了,你才刚刚醒过来,不要想太多了,还是多休息一下。”
“嗯。”雪梗咽着声音应了一声,然后闭上了眼睛,但她的眼皮还时不时的轻跳一下,呼吸依然有些乱,心情完全没有平复下来。
凡舒没有发觉她的异常情况,帮她把身上的棉被盖好,轻手轻脚地离开房间。
方静斑正无聊的依傍在客厅的沙发上看书,听到脚步声以后,头也不抬,随口问道:“她醒了么?”
“嗯。”凡舒沉声应道。
打从房间出来以后,凡舒便换上了一副萧肃的表情,身上更是散发着若有若无的杀气。
方静斑很轻易的就从凡舒的声音中感觉到了他的不对劲,吃惊地抬了一下头,对凡舒说:“你中什么邪了?”
方静激跟凡舒打交道也有一段时间了。平日里她总觉得凡舒个性有些偏软弱,人也和和气气,一副很好欺负的样子。但现在在她面前的凡舒给她的感觉却仿佛换了一个人似的,浑身上下散发着一股淡淡的压迫力,让得人不由自主的感到压抑。
凡舒没有回答,反而开口问道:“缓姐,雪的身体真的已经没有大碍了吧?”
方静簸回答道:“是的。现在她还很虚弱,身体不能有太大的动作,不然内脏会有再度裂开的可能。不过如果细心调理照顾的话,不会有什么大问题的。”
方静激的话让凡舒紧绷的脸舒开了一些,他笑了笑,说:“那真是太好了。斑姐,对不起,能再麻烦你一件事好吗?请帮我治好我的身体,让我马上能够行动,有些事情我必须要亲自去处理一下,麻烦你了。”
方静斑的眉毛戚了戚,不悦道:“你想用治疗术?不用想了,我应该已经向你阐述过这种术法的弊端吧?而且我也告诉过你,我最讨厌的就是这种压榨生命力的治疗方式。老老实实地呆一段时间吧,最多十来天,你就能活蹦乱跳,想干什么就干什么了。”
“可是我没有那么多的时间,有些事情我必须马上去做。”凡舒依然顽固的坚持自己的想法。
“我不答应!作为一个医生,我有自己的行事准则!伤病就该老实的呆着,还是说,你想我强制让你躺下?”说道最后,方静簸的语气已经带着一丝威胁的味道了。
在大多数的情况下,凡舒是一仙良好说话的人,只要你是有道理的,他基本上不会争执什么,不会让你多费什么口舌。而在极少数的情况之下,凡舒更好说话,你想说什么都可以省下来,因为这时候无论你说什么,他都已经听不进去了。
而现在,凡舒就是处于那极少数的情况之下。
这一次方静斑的威胁没有凑效,凡舒依然固执地说道:“我没有那备多的时间躺下,有些事情我必须马上去做,帮我治疗。”
“你这是在无理取闹!我说了不治疗就是不治疗!我不帮你你咬我啊?”方静斑也生气了,有些蛮不讲理的意味。
凡舒没有再闹下去,而是木木地看着方静斑。
那深邃的眼神让方静斑完全看不透他在想什么。
方静激没有屈服的意思,凡舒却不打算再与她对望下去了,打定主意拖着残破的躯体,一步步向门外走去。
“到底是什么事情这么重要?难道就没有回转的余地吗?”
“没有。”凡舒的态度很坚决。方静徽有些疑惑了,眼前的人还是那个软弱的凡舒吗?
就在凡舒脚步要迈出门外时,方静微的声音自身后传来了:“等等。”
凡舒回过头来,方静激正赌气没好脸色地看着他。
“好吧,你赢了。不过我告诉你,有什么后遗症我可不管。”
方静激走到凡舒身边,洁白的手掌轻按在肩膀上。
“谢谢。”凡舒只轻声说了一句,便闭上了嘴巴。
作为一个医生,方静激自然很清楚治疗术一类的法术的施法原理,虽然能很快的使身体痊愈,但这也变相压榨了人的生命力,使寿命缩短。对这种做法,她很反感,甚至是感到很厌恶。
不过她不喜欢,却并不代表她不会。
刺眼的白光自方静激的手心中闪耀着。把凡舒完全笼罩在其中。
白光来得快去得也快,只消一会便从凡舒身上消退了。
凡舒身上大大小小的伤口都传来了麻麻痒痒的感觉,仿佛有无数小小虫在爬行一样。他实在忍不住了,小心的伸手去挠,手臂活动拉扯之下,却感觉不到丝毫的痛感。
就这么痊愈了?
连凡舒不敢相信自己的感觉,伸手触摸身上的伤处,果然,那疼痛的感觉完全消退了。
方静斑撅着小嘴说道:“这样就可以了吧?”
凡舒脸上露出了真挚的笑容,没有多说话,只是简单地说了两个字:“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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