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有能力操纵大雨呢?以我们的知识体系、和逻辑能力,完全无法理解这样的事,所以当那人讲这件事时,我们全神贯注地听着,可不知为什么,那人却讲起了另一位祖先的经历,他祖先的经历和谁操纵大雨有什么联系呢?我一时还想不出来,只能听那人继续讲下去:
“等我那位祖先一路狂奔,来到那个湖边之后,本想一个猛子扎进水中,痛痛快快把一身令人作呕的尸臭味洗掉,可看到眼前的一幕时,他却不得不打消这个念头。
原来,那个湖中也漂着很多死尸,并且湖里的水也不再清澈,而是浑浊地散发着恶臭味,那种气味甚至比镇上的死尸味更浓烈。
我那位祖先还从未这样沮丧过——不但没弄到一粒盐,还沾了一身令人难以忍受的尸臭味。愤怒、不甘、恶心、疲惫、压抑,等种种感觉混合在一起,让我那位祖先忍不住大吼了几声,心情才稍微疏解了一下。
他真想赶紧离开这个地狱般的地方,回大山中的村里,可他心里也明白,全村找盐的重任,都落在他一个人身上了,他决不能就这样两手空空地回去,可接下来,又要去哪里弄到盐呢?
他只能捂着鼻子,赶紧从湖边离开,继续往东边走去。
除了那个镇子外,我的那位祖先对这一带并不熟,只能一通乱走。正在这时,忽然前面出现一团小虫子,在距他大概两三米的地方飞着,还发出一种嗡嗡声,不知为什么,听到那种声音后,我那位祖先好像被催眠一样,不由自主地跟着那团虫子走去。
也不知往走了多久,那团虫子忽然消失,我的那位祖先这才发现他已经迷路了,更糟糕的是,天色渐渐变暗,而他被尸臭味熏的已经头昏脑涨,意识上有点迷糊了。
你们也许不知道,和普通人相比,我们在很多方面,仍然很脆弱,所以,我非常能理解我们那些史前人类的祖先们,为何不能适应地球上变化后的生态环境,虽然我们经过了和一般人类的杂交,但毕竟史前人类的体质和基因特点,依然在我们身上发挥着作用,我觉得我们对于尸臭味的耐受力,可能远不如你们强。
又累又饿,再加上尸臭味的折磨,和找不到盐的急火攻心,我的那位祖先觉得身子一软,就晕倒在地上,失去了知觉;当他再次醒来时,他发现已经是夜里,周围一片黑暗,夜风阵阵,带着寒意,我那位祖先只觉得浑身无力,口渴的厉害,浑身像火炭一样烧。
生病晕倒,对于一般人来说,也许很平常,但对于我们来说,那就太不寻常了。那是他生平第一次晕倒,你们也知道了,我们体质都极好,并且自愈能力也很强,而我们村的村民,几乎一辈子都不会生病;我们连死亡时,呼吸、心跳、还有意识,也都是慢慢的减弱,消失,不会感受到任何痛苦和恐惧,过程很平静,和睡觉差不多,因为我们都知道,即使我们的**死亡了,但我们整个记忆和生命的经历,会全部传递给儿子,我们就像是在自己儿子身上又复活了一样,因此**的死亡对我们来说,并不那么可怕。
正因为如此,当我的那位祖先经历晕倒和发烧时,他感到一种巨大的恐惧,他本想站起来,但努力几次都没成功。只得咬着牙,爬到附近一个比较避风的巨石后面。
当他在巨石上靠了一会后,那种难受的感觉稍微缓解了。忽然,我那位祖先觉得腰部有什么东西硌得难受,连忙用手摸了一下,才发现原来是那个羊角状的东西,他脑海中猛地闪过一个念头——那个羊角状的东西,不是能调动附近智商比较高的动物吗?在这种绝境中,正好能用的上,虽然这是在山下,但对于那些山里的鸟类来说,这里其实并不算远,应该是它们的活动范围。
于是,他攒足了力气,吹了几声那个羊角状的东西,然后看了看四周,却没有任何反应;再吹了几声,又等了等看,还是没有任何反应;他有些绝望了,吹了这几下后,他已经感到两眼金星直冒,有点喘不上气来了。
又缓了好大一会,他才再次吹起那个东西来,而吹了几下后,他又瘫软在地上,这时,他的力气几乎全部耗尽,几乎要再次晕过去,但就在他意识恍惚的时候,忽然听到一种咕咕声,我那位祖先吃了一惊,连忙抬头看过去,在朦胧的月光下,他看到竟然有几只猫头鹰站在他面前,而那几只猫头的眼睛在黑暗中发出莹莹的蓝光,显得非常诡异。
那几只猫头鹰看了他一会,并且彼此间叫了几声,然后就飞走了。我那位祖先刚刚燃起的一丝希望,又破灭了,他再次感到一阵阵晕眩,随后陷入了一种半昏迷状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