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王府。慕容逸正在书房内焦急的來回踱着步子。眼看天色渐暗了。却仍是沒有薛素湮回府的消息。是否。他太高估自己了。自以为了解她。以为她会信守诺言。
“恳请王爷恩准。让薛素湮出府与慕容瑾一叙。”刚刚步入书房的女子。欠身向他施了一礼后。便直视着他的目光。神色坚定道。听得此语。纵是在意料之中。慕容逸眼中仍是露出了微微的诧异之色。慕容瑾对你來说。当真如此重要吗。哪怕。如今的他已背叛于你。你仍是对他念念不忘吗。
慕容逸心中想着。口中却道:“本王凭什么要答应你。又怎知你不会一去不返呢。”
“就凭王爷不想让玉玺落入晋王之手。就凭我薛素湮能为王爷找回传国玉玺。”迎着慕容逸眼中的疑虑之色。薛素湮仍是一脸坚决道。“我若是一去不返。王爷定会立马放出薛素湮携玉玺潜逃的消息。就算那时。王爷会放过我。晋王却未必不会派人追捕我。更何况。鼎剑阁的人马至今还在秦王府附近窥探。如今除了秦王府。薛素湮还有何处可以藏身。”
是啊。再不会有第二个慕容瑾。肯为她不惜舍命相救。肯陪她一起亡命天涯。就算此时她逃出了秦王府。如今。她又能去哪里。
当初。慕容逸将她扣留在秦王府。无非是为了传国玉玺。但眼下。她对于他。已再无用处。若非知道玉玺藏于慕容瑾之手。不想让晋王占得先机。只怕慕容逸早杀了她了。天大地大。她又还有何处可去。
薛素湮看着慕容逸。毫不隐瞒的道:“就算王爷心知玉玺不在我身上。但晋王却未必会信。更何况。若是晋王知道玉玺藏于慕容瑾身上。他又岂会放过他。”
“你当真肯为了慕容瑾不惜一切。”听罢薛素湮的这番分析。慕容逸自是不能不信。
“不错。我此去晋王府。就是想要了结和慕容瑾之间的一切。我不想再累及他和心儿。”薛素湮仰起脸來。看着慕容逸。神色依旧坚决。她心知。她现在给出的这个答案。慕容逸一定会信。因为他相信。她一定会去见慕容瑾。
但如今。推开窗户。看着外面渐渐暗淡下來的天色。慕容逸却开始怀疑起自己的判断。既然薛素湮能以为他夺得传国玉玺为条件。去见慕容瑾。那她又何尝沒有办法。用玉玺來换取慕容瑾和姚玥心的平安呢。又或者。他们本可以一起联手。
慕容逸心中的疑虑越來越多。是他太相信她了。还是他对她太过宽容了。一把推开房门。刚要唤人前去打听薛素湮的消息。却见对面走廊。正有一个侍卫急急忙忙的朝着他所在的书房方向而來。
“何事如此惊慌。”定睛一看。跪于地上之人正是王府门前的一个守卫。莫非有了薛素湮的消息。慕容逸叫住來人道。
“禀告王爷。薛姑娘...她。她刚刚回來了。却又走了。”那侍卫低头道。
“什么。”慕容逸早等得不耐烦的脸上。更添了几分怒容。
“回王爷。薛姑娘是被一个带着面具的黑衣剑客抓走的。那人武功实在太高。属下等无能。还请王爷责罚。”慕容逸正欲发怒。就见另有一暗中跟随薛素湮的暗影侍卫前來。躬身跪下。进一步证明了那守门士兵的话。
“莫非是鼎剑阁之人。”慕容逸的脸色蓦地一冷。记起之前江湖纷纷传言的。最初薛素湮怀有传国玉玺的消息便是从鼎剑阁传出的。据说。她和那鼎剑阁主渊源甚深。莫非此次。鼎剑阁也要插手此事。
“正是。属下等无能。未能替王爷救回薛姑娘。还请王爷赎罪。但薛姑娘临走之时。留下了一纸亲笔手书的密函。让属下等务必亲呈王爷。”那暗影侍卫继续低头回禀道。说完便将手中的一张折叠好的纸条递于慕容逸手中。
再次折返书房内。慕容逸打开手中的纸条。上面却只有一行隽秀小楷。“新皇登基之日。即是薛素湮携传国玉玺前來见王爷之时。”
只是。他们彼此之间。经历了之前的这种种互相欺骗和利用之后。他还该相信她吗。又或者。如今秦王寻到新帝和玉玺的告示早已昭告天下。他还有别的选择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