贪婪的声音染上难以抑制的兴奋，墨离也不在意他那种命令的语气用狐火成线状将房间一圈一圈环绕，即使是幽蓝的火焰也将房间照射的灯火通明，连影子都无法映射。

整个房间用灯火通明来形容毫不过分，水罐的颜色也在狐火的照射下幽幽发出蓝光。

刚才还看不清的圆柱体水罐内的东西一览无余，墨离的瞳孔放大喉咙中将要发出的声音僵硬的哽在那里无法说出，心中有一种情绪在激荡将要跳出胸腔——

房间内成列着数十个插满管道的大型营养仓，里面浸泡的是一个个赤/裸的人类，棕色的头发，宛如沉睡的安详表情，自己不久前还见过长着这幅模样的少年。

“泮？”墨离慢慢走到其中一个营养仓前，用手抚摸着冰凉的外壁似乎还能感受到这个庞大的机器维持着里面人体生命特征而运转的微微颤动，她的眼睛从刚开始的茫然震惊重新恢复清明，这不是泮，不可能是他。

“自从看见你们队伍里的那个异形血统的病毒体，我就一直确信苏向光确确实实在研究这项技术。”贪婪走到墨离身后，妖狐甚至可以通过玻璃的反射看见身后蛇眼男子那充满恶意的笑容，“看见了吗，这些克隆体，他们每一个包括你的队员都是克隆体。”

男子用沙哑低沉充满着诱惑的嗓音缓缓诉说，“我没记错的话，你们的那个克隆体名字叫做‘泮’吧，河流的对岸，而提供给他细胞的本体就叫做‘渚’，水中的小洲，真是讽刺的名字，他们中间永远隔着一条河。”

【我是泮。水中小洲的对岸——泮。】

墨离想起那个病态少年的第一次自我介绍，用一种憎恶的语气仿佛要碾碎自己的名字。并且将同等的仇视转嫁给了苏琪冬。

而泮真正痛恨的，恐怕就是这个被誉为完美病毒体的渚了，他作为“失败的作品”一直渴望着的“完美”的称号被自己的主体无情的剥夺才会产生恨意，然而这种没有任何意义的可悲称号却也让他产生了无法消除的病态憎恨。才是最可悲的事情。

“用病毒融合人体细胞培育出的人造人，完美的融合了病毒的再生活化功能，并且有用强大的战斗力、抵抗力和对于普通病毒感染体的操控力，所以渚从一开始就被称为‘完美的作品’。因为渚只有一个是稀有的‘物品’，所以通过他的细胞克隆了无数的克隆体用于研究，不过很可惜，克隆体无一例外拥有缺陷。身体缺陷、免疫力缺陷、人格缺陷……总而言之。到最后所有人终于弄明白了一件事，渚无法被复制，他是唯一的完美作品。”

“这种说法很讨厌，无论是完美的还是失败的，他们都失去了做人的权利。”墨离淡淡的回应道，她再次看向营养仓中沉睡的少年，这种安详的表情她很难想象出现在泮那总是充满病态扭曲笑容的苍白脸上，他是如何从这这里逃出来既然能够穿越轮回来到她的队伍中？

贪婪对于墨离对队友的维护不以为然的冷笑。不再关注眼前这个千篇一律的克隆体开始巡视整个房间大量的营养仓。

妖狐最后看了一眼沉睡的少年跟上了贪婪的脚步，四处环视一模一样的克隆体带着烦躁的情绪问道，“你到底在找什么。不会是想弄出一个克隆体吧？早知道你是来找人体材料我就不跟过来了，还和我说一直在找‘东西’……”

“有缺陷的失败品我是不会要的，如果是你们队伍里那个已经修改了基因缺陷的泮我还稍微看得上眼一点。”贪婪侧头躲过身后妖狐的冷枪，平静而难耐激动的说道，“这个地下研究所恐怕就是专门用来研究克隆病毒体的，我说了那么多你一句话都还没有听懂么，我要的只有渚。”

妖狐顿时瞪大眼睛手中的断罪者连发数枪，“变态，人体试验恶魔！人体解剖魔人！”

“你以前就是这么说花间弦的吧。”贪婪不痛不痒的说道，每一个一样的克隆体也不知道他是如何判断渚到底是哪个。只是随着审视的营养仓越来越多却找不到要找的目标他渐渐变得有些烦躁。

墨离哼了两声不再说话，先不说贪婪能不能找到渚，就算找到了按照神的尿性他根本不能做任何出格的举动。不过最让妖狐头痛的是，泮和渚之间尴尬的关系让她也找不准对于渚她到底要抱何种态度。

越这样想，墨离越希望渚根本不在这里，然而贪婪却突然停了下来。

“找到了？”墨离的声音带上了一丝紧张说不清到底是为了什么。

贪婪没有回答墨离的问题。将手按在了距离他最近的一个营养仓上，然后触电般缩回了手。他转过头示意墨离也将手放上去。墨离知道没有好事只是轻轻的用手指按在营养仓上，但是没有想到神剧烈的警告冲击到脑海中！

【警告！禁止将病毒体带出研究所改变末世进程！警告！禁止将病毒体带出研究所改变末世进程！违反者扣除积分15000点和一个a级荣誉奖章，扣除一项已兑换技能！】

【警告！......】

“妈/的！”墨离被脑海中刷屏的警告冲昏了头脑甚至连精神力都受到了冲击，不由得骂出声来，同时狠狠的瞪向无所谓的贪婪。

贪婪已经开始调转出营养仓的操作界面，熟练的按动上面的按钮解锁营养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