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天琪对此很是为难,也是深深地自责,觉得有愧于东方白,茶饭不思,辗转难眠。夏荷与冬雪侍奉左右,也是颇为着急。
还是冬雪善解人意,趁着夏荷睡觉的空档来到任天琪身边,笑道:“爷啊,这生病之人切不可身心浮躁不安的,爷是精通医术之人不会不明白吧?”
任天琪微微一笑,叹口气道:“便是你雪姐儿善解人意的,爷如今行动不便,众多的事务处理不得,这内心如何地能安定下来的!”
冬雪一边坐下,笑道:“想来爷所担忧的恐怕不是家国的大事吧?爷何曾为天下的大事儿忧虑过的,真不知爷如此坐立不安的担忧的是何等天大的事?”
任天琪探头瞧了一下左右。
冬雪莽上前搀扶着令其躺下,笑道:“此刻并没有人在这里的,瞧爷这心虚之样,妾身不过是给爷开个玩笑而已!”
任天琪抬头瞧了爱妻一眼,羞涩笑笑,道:“夏荷她人呢?”
冬雪道:“睡了,这几日她挺劳累的,身子又不是太好!”
任天琪叹口气道:“爷这心里是百般地后悔啊!寺里怎会出得这等大事的,思量不周啊!”
冬雪道:“事已至此,爷又何须自责的!只是爷担心的是对东方姑娘不好交代吧?”
任天琪抬头瞧了一眼冬雪。
冬雪笑道:“如今东方姑娘的事这家里是除了郡主还有谁不知晓的!爷也没必要遮着隐隐的了,倒是郡主面前这一关甚是不好过啊!”
任天琪抓住冬雪的手,抚摸着,叹口气道:“谁说不是的?你说爷怎就如此艰难的呢?”
冬雪抽回手,冷笑道:“是,爷当然是感到事事艰难的了!这家里妻妾成群,这苏州城里还养着一老一少的,爷还有心思在外留情,这当然是贪欲不足,周全不过来,嫌得我等累赘!得,我们都回上都去就留爷一人在家,你爱怎的便怎的,谁也不烦你的眼了!”
任天琪勉强坐起来笑道:“爷不过是在你面前随口一说而已,若是别人在得爷还懒得开口的!”
“谁是别人的?我这离开一口气的功夫爷身边就分出个远近长短的了!”夏荷提裙子进门笑道。
任天琪吓得脸色大白。冬雪却是笑笑,回头道:“你怎起来了,不多睡一会儿的?”
夏荷冷笑道:“我要是再多睡一刻还不知晓会发生啥子事情的咧!”
任天琪申辩道:“你雪姐还在说你近来操劳过多,相当劳累,身子骨不适的呢!”
夏荷脸色转好,也在榻前坐下,笑道:“咱姐妹的事自不劳爷你插嘴的,我又岂能会怪罪雪姐的!”
任天琪笑道:“是是是,都是爷的不是!”
冬雪笑道:“人家这心里正烦着的呢!”
夏荷笑道:“爷有啥好烦的,不就是东方姐姐面前不好交代吗?爷要知道,不是咱们爷不帮助他三眼先生,是他三眼先生自己束手待毙的!哼,啥时候在家里有这般细心体贴就好了!家花没得野花香啊!”
冬雪一扯冬雪衣袖笑道:“没瞧见爷心情不好,就不要在取笑爷了!”
夏荷一拍任天琪的疼腿,道:“爷是不是在为西门老爷子闭门不出而不安吗?”
任天琪闪避不及,疼得一皱眉,点点头。
冬雪责怪地一横夏荷。
夏荷笑道:“这种事啊不是干躺在家里唉声叹气能解决的,爷得自个儿前去触膝而谈才成,怎么的爷也是人家三眼先生的乘龙快婿!”
任天琪赞许地点点头,又抬头瞧瞧冬雪一眼。冬雪点点头。
任天琪笑道:“既然如此,那爷现在就去得?”
冬雪心疼道:“可爷这样子岂能随便走动的!”
夏荷笑道:“爷计较的不是退疼,而是怕惧的是心理疼的!”
任天琪一脸臊热,道:“如今这没得外人,还求荷姐儿嘴下留情!”
夏荷一撇嘴,一仰头。
冬雪微笑着一推夏荷。
西门清远见得任天琪前来很是意外。二人对面而坐。任天琪疼痛难忍,这额头的汗珠毕现。
西门清远笑道:“大将军贵体欠安,又何必来老朽这里的,老朽担当不起啊!”
任天琪笑道:“前辈如此说自是见外的了,突如其来遭遇此等事端,前辈心里不好受,晚辈心里又岂能安然的!只是事已至此,前辈自责也不是能解决问题的,何况前辈乃是天下名宿!”
西门清远道:“老朽既然当着天下的英雄面金盘洗手便不再是啥名宿了,老朽身心已死不过是一躯空壳而已!”
任天琪笑道:“前辈何必说如此丧气之话,俗话说英雄不免寂寞时,前辈纵然身心归隐,难不成连奶奶,姑姑与与与东方姑娘也能忘掉吗?前辈不能开心,她们又岂能开心,作晚辈的我们又岂能开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