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女子又哭了出来,包大人关心的说道:“寇宫人,你先不要哭了,后来怎么样了?”
“为了自幼相依为命的弟弟,奴婢不能去告状;”女子的脸上流着血色的眼泪:“可是郭槐还是不肯放过奴婢……”
“他做了什么?”
“他竟然让奴婢将小太子带到绡金亭勒死,”女子浑身发抖:“他竟然要奴婢将皇上的血脉勒死;可是奴婢不忍心啊,小太子那么小、那么可爱,奴婢怎么可能忍心勒死他呢……”
“后来,”包大人看着女子脸上出现的唯一的温暖,不禁开口替她说道:“你就把小太子交给了陈林陈公公,让他送到南清宫,交给八王爷?”
“是呀,”女子点了点头:“陈林为人正直,八王爷更是满朝皆知的贤王。正好陈林要到八王爷那里送御赐瓜果,奴婢便将小太子交给陈林,让陈林送去了南清宫。”
听到女子的话与陈林的证言完全一致,包大人点了点头,示意女子继续说下去。
“皇上念及往日的恩情,”女子接着说道:“将娘娘贬至冷宫;奴婢也被调到了金华宫。”
“几年来,”提起旧事,女子的脸上满是血泪:“奴婢在金华宫做着扫洒的工作,时不时的忍受郭槐的恐吓与打骂;若不是为了小太子和弟弟,奴婢早就已经活不下去了。”
“后来呢?”
“后来,”女子开心的说道:“刘妃娘娘恶有恶报,她的孩子竟然死了。哈哈,她跟郭槐的谋划竟然成了一场空……哈哈……”
女子长长的指甲狠狠的扣住郭槐的肩膀,满脸的恶意:“郭公公,你说这是不是报应啊?”
“杂家不知道,杂家不知道……”
“寇宫人,”包大人赶紧制止了女子:“你接着说。”
“没想到,”女子放开郭槐:“这却成了小太子进宫的契机。没有人知道,得知小太子进宫时,奴婢是多么的高兴……”
“可是,他……”女子突然一指郭槐,怒道:“他跟刘妃娘娘后来怀疑小太子就是当年的那个男孩,竟然严刑拷问奴婢……”
“郭公公,”女子突然拉起郭槐的手,哀声说道:“你把奴婢的指甲都拔了下来,奴婢的手好疼啊!”
女子凄楚的声音令在场的人心里都极为的难过,好像自己的指甲也被生生剥离了一样;尤其是展昭,看着女子指尖流下的血水,连呼吸都觉得十分的困难:这一次,他是眼睁睁的看着于小鱼就在他的眼前受伤,他是第一次感觉到自己竟然是如此的无用……
“郭公公,”女子把郭槐的手狠狠的摔在地上,所有的人都听到了那手腕被生生的摔断的声音:“奴婢的指甲又长出来了,你看到了吗?”
郭槐的手腕被生生的摔断了,疼得冷汗直冒,不停的哆嗦,根本无法说出任何的话来。
“郭公公,奴婢的身上好疼啊。”女子突然哭着说道:“冷盐水泼到身上,好疼啊,鞭子打到身上,真的好疼啊;真的好疼啊……”
郭槐突然“啊”的惨叫了一声,身上竟然凭空出现了道道血痕,极似鞭打所造成的痕迹;而女子的身上,已经开始渗血,鲜血染红了衣衫,大堂上是一片浓重的血腥味。
“奴婢实在是受不了了,”女子突然凄厉的大喊:“受不了了,奴婢不活了,不活了……”
看着女子额头上流下的鲜血,所有人好像都感到了女子当时撞碑而死的惨烈。
“郭公公,”女子趴在郭槐的耳边凄厉的哭着:“奴婢死得好惨啊!”
声声凄厉的惨叫、身上如鞭打的疼痛,尤其是女子身上那阴森的感觉,令郭槐心神俱丧:“寇珠,你放开杂家,放开杂家。包大人,包大人,你快她让杂家离远点……”
“郭公公,”女子紧紧的抓着郭槐的肩膀,长长的指甲已经扣进郭槐的肉里:“奴婢都死了,你们为什么还要冤枉奴婢偷了东西……”
“包大人,”郭槐终于支持不住了:“杂家认罪,杂家什么都告诉你;你快让她放开杂家,快让她放开杂家……”
听到郭槐终于愿意认罪,众人虽是还不能动,心里却都松了一口气。
“寇宫人,”包大人企图制止浑身鲜血的寇珠:“你先放开郭槐。”
“郭公公,”女子好似听不到包大人的声音,只是紧紧的抓着郭槐的肩膀,阴冷的气息不断吹到郭槐的脸上:“奴婢好惨啊,奴婢没有偷东西啊……”
“寇宫人,”包大人继续说道:“你且听本府一言,你暂时先放过那郭槐,听他认罪;如果他有什么说得不对的,你再来补充,如何?这样,你的冤屈才算是真正的洗雪。”
女子好像听进去了包大人的话,微微的放松了对郭槐的钳制,但却还是没有完全放开他;而郭槐为了从女子口中逃脱,直接承认了自己所有的罪行。
郭槐完全承认了狸猫换太子一事,众人才真的松了一口气。包大人正想说点什么的时候,一道巨大的闪电划破天际,蕴酿了一整天的大雨终于下来了;开封府的大堂再次恢复了光亮,而大堂中间,郭槐心胆俱裂的趴在地上,一道熟悉的身影缓缓的倒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