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蒙古军彻底激怒了,迅速组织了四面围攻。
几千黑压压的骑兵四面围了过来,沉闷的马蹄声如天雷一般轰隆隆作响,振动的连地面都在颤抖不已,雪亮的马刀,黑洞洞的枪口,乱窜的子弹,伴随着嗬哟的巨大气势,几乎让人压抑得透不过气来。
孙蔚如抹了一把混杂着泥土的汗水,有些急了,“注意交叉火力,交叉火力,不要让他们冲进二百米以内。”重兵集团冲锋的恐怖气势,总算让孙蔚如感受到了。
因为运输机载重限制,突击队并没有带多少铁丝,只有近处才有一些专门用于警戒阻挡,一旦骑兵集团冲锋不能挡住,很容易就会被攻进防御圈内。
所有的轻重火力都开火了。
机枪手们不停得小角度移动机枪,尽可能将射击扇面覆盖左侧或右侧的更多空间,无论扫到何处,那里就是一阵残肢断臂。
迫击炮手竭尽所能将发射速度发挥到极限,两个步兵连拥有的十门迫击炮几乎打出了二三十门火炮的疯狂效果。
步枪手只要把枪放平略微抬高,根本无需瞄准,打出去绝对会打中或是马匹或是骑兵,对方实在太密集了。
飞快地用桥夹装弹,拉栓,发射,除了不时飞溅到自己脸上的通红弹壳,步枪手们几乎变成了只会机械动作的木偶。只是到处横行的流弹,和不时栽倒在战壕的同伴,才能告诉他们,这是战争,不是演习。
临时组成的75山炮小组急红了眼,当即就要移开伪装,进行炮击,却被孙蔚如严令禁止了,这是最后的杀手锏。
源源不断扑上来得蒙古骑兵,发动了长时间的持续冲击,但是面对交叉布置的北方军密集机枪火力和迫击炮轰击,就像韭菜一样被排排割倒。
外蒙古骑兵军官终于忍受不住巨大的伤亡,停止了纯粹是送命的进攻。
半个小时不到,突击部队防御阵地多次岌岌可危,终于顽强地顶住了冲击。而四周一片血肉狼藉,蒙古骑兵丢下了至少二千多人的惨重损失,从千米之外一直到数米之内,到处都有战死的骑兵。
但是孙蔚如的突击部队也是损失惨重,阵亡了将近五十名弟兄,还有一百四十多名轻重伤员。轻伤员继续拿起枪守卫,重伤员被安置到各个轻机枪阵地附近,给机枪弹匣压子弹,机枪手是伤亡比例最大的一批人。
孙蔚如又一次摸了摸自己头上的钢盔,真是庆幸不已,一颗较远处射击的流弹打在了钢盔侧部,结果被弹飞了出去。老板的决策真是英明无比呀,孙蔚如衷心地赞美了陈安一阵子。
他的副官已经阵亡了。孙蔚如的卫兵只好临时充任了副官的角色,“长官,两名连长来了。”
“孙长官,我们伤亡太大,而且打光两个基数弹药了。外蒙军再发起一次类似进攻,很难挡得住。”连指挥官压低声音不无忧虑地说。
孙蔚如无所谓地说,“没事,外蒙古如果还能发起一次同样规模的进攻,我们打光了,他们也基本上都完了。同样达到了我们在这里阻敌的一半战略目的。”
另一名连指挥官轻笑起来,“估计不可能了,否则这仗打完了,连个收尸都没有,大概也剩下不多人了。”
“不管他们,该来的,躲都躲不掉。今天晚上,我们轮流休息好了,否则万一搞夜袭就麻烦了。”孙蔚如说起了碰头的目的。
深夜,外蒙古军果然发起了夜袭。
可惜天不遂人愿,月色依然不错,加上满地的马匹蒙军尸体阻挡骑兵的速度,夜袭的外蒙古骑兵碰的头破血流,被迫狼狈撤退了。
太阳再一次升起。着死死卡住通往北部恰克图通道的北方军阵地,外蒙古军站在远处的平坡上,终于露出了无奈地表情,他们的勇气被白天的血战打没了。
中午时分,负责联络的无线电台终于传来了好消息。西部军团一战克复乌里雅苏台后,集中全军团的运输车辆,加上军械署的三个汽车运输营,组织一支机动作战力量,偷袭占领了乌里雅苏台和库伦之间的厄尔特尼。李虎臣第一时间抢筑了临时机场,随后科布多机场的剩下五架运输机马上转场到了厄尔特尼,随即发电报给孙蔚如,告诉他支援马上到来。
李虎臣的电报,让突击部队一阵欢呼。孙蔚如马上组织了三个步兵班,准备夜黑之后悄悄赶往远处的临时机场,查跑道状况。
被留下来守卫机场的一个步兵班,忠实地履行了自己的职责,遇见想顺手牵羊的牧民就直接驱赶了事,碰到外蒙古军的斥候就躲藏起来,等敌军离开后重新出来巡查临时机场。反正没汽油的东西,根本搬不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