塔城收复的消息第一时间发给了远在阶州的陈安。徐永昌已经带着增援先头部队赶赴迪化,这是一个新的混成旅,没有冠以习惯的驻地名称,而是使用了第十七混成旅的番号,预示着前面已经或者即将列编的驻地旅有十六个番号。
第十七混成旅是第一个专事野战的旅级部队,与原来编列的驻地混成旅,在任务上有着明显不同。
留守在斜米巴拉丁斯克的沙俄驻军指挥官巴奇赤,大惊失色地突然接到塔城驻军的急电时,赶紧转发给诺夫西比斯克总部。
巴奇赤手上只有不足一个团的俄军,大炮也只有四门。既然北方军敢进攻连上民族军都有三千多人的塔城,那么巴奇赤这里也是不安全的。而且除非全军出动,否则根本不能对塔城有所威胁。而全军出动,造成城池无人驻守的责任,可不是巴奇赤自己扛得住的。
伊犁和阿拉木图的俄军也很快收到了消息。当天夜里,驻守伊犁的俄军骑兵,在指挥官伊万诺夫的带领下,抛下自己的傀儡民族军,自顾自得逃回了阿拉木图。
两天后,董振堂带领的三个步兵营和一个炮兵营赶到伊犁时,整个伊犁城已经没有守军了,城门大开。城里居民被匆忙撤离的沙俄军队和民族军连续洗劫了两遍,几乎成了一贫如洗的难民。
阿拉木图的阿连阔夫少校收拢伊犁驻军后,又打开军火库,将阿拉木图附近的沙俄移民抽调一空,疯狂组建了三千多人的民团武装,使得阿拉木图防卫力量增加到四千五百多人,勉强有了重兵防范的气氛。
伊犁的民族军三个营二千多人,少部分追寻沙俄军队而去,大部分逃向南疆。
至此,北疆四道已经有三道落入陈安的手中,阿山道亦是离收复时日不远了。
诺夫西比斯克驻军也只有一个团左右驻军,还要担负西伯利亚铁路的西段的守卫任务,根本无力支援巴尔喀什湖地区的俄军,只好将电报再次转发给圣彼得堡。
圣彼得堡刚接到这封求援电报,还以为是驻军发错了内容,结果没多久第二封求援电报又发了过来,塔城已经被攻克的消息,很快就被巴奇赤探知了。
沙俄军部还没有反应过来,第三封求援电报又发来了,伊犁被主动放弃了,集中兵力驻守阿拉木图。
接到消息的沙皇简直是暴跳如雷,大吼着一定要派出大军报复。但是苦笑的军部高层,好说歹说,才暂时打消了沙皇重兵报复的念头。整个西伯利亚,地广人稀,不仅驻军稀少,就连居民都少的可怜。驻军不足,可以动员的兵员也是缺乏,阿拉木图附近反而是可动员兵员较多的地区了。
巴尔喀什湖地区是俄国人强行掠夺来的区域,当地人除了绿教中人,都和俄国人不贴心,自然也不敢大规模武装当地人,而绿教中人又不是这个地区的主要人口。俄国人的报复计划一下子也犯难了。
远东地区都比这个区域更繁华,也居住有更多的俄国人,可那里同样重要。
俄**部一封电报同时发给西伯利亚驻军和远东驻军,远东驻军调动一个步兵团协防诺夫西比斯克,巴尔喀什湖地区则由当地驻军自己动员力量进行固守,至于收复被丢掉的塔城和伊犁,以及追索赔偿的问题,由俄国外交部负责了。
北京政府的袁世凯,目瞪口呆地听着俄国大使口沫横飞的读着沙俄政府的严重警告。沙俄政府要求,北京中央政府立即逮捕陈安等北方军所有高层交付俄国人审判,并且撤离所有进疆北方军,而且为了弥补俄军损失,割让塔城和伊犁地区给俄国。
新疆省军大概能守住城池,但是绝不可能有勇气进攻沙俄军队驻守的塔城,也没有这么密集和精准的强大炮火,唯一符合条件的自然是先前缩在乌苏的北方军了。
上海的俄国领事也找上了北方银行提交抗议,结果被克劳泽轰了出去,理由是这里是商业机构,有外交事件找中央政府。
在上海的英法领事却没这么好糊弄,紧急约见了北方集团驻上海办事处的克劳泽,质问为何要在东线战场激战正酣的时候,攻击同英法同一阵营的协约国盟友沙俄帝国。
克劳泽耐心地听完两位领事照本宣科的抗议声明。
英国领事先讲,随后是法国领事几乎雷同的抗议声明。等法国领事口干舌燥地讲完后,克劳泽连忙送上一杯惬意的红酒,三个人相互轻碰了一下酒杯,很是轻松地喝了几口。
喝了一口红酒,克劳泽从随身的皮包中掏出一份文件和两个红包,“这份文件是北方集团通知英**方接收民国三年订单五十万发炮弹的函件。”
顿了顿,克劳泽继续说道,“同时我还获得授权,通知英国领事阁下,北方集团将在民国四年四月份左右,交付五百四十门火炮和二百万发炮弹。嗯,如果法国方面觉得有需要的话,北方集团也可以效劳一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