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柳石安排工匠们搭建木制平房,陈安皱起了眉头,厚薄半寸不到的木板,建房是快了,但是就如马贼山寨里的简陋木屋一样,根本不能阻挡机枪子弹的打击。
“不能像我们在大石桥那里的样子,外面用土墙,里面采用木板隔墙吗?”陈安指着平房问柳石。
“我们来不及呀,至少要二百多幢屋子,否则老爷子他们来了很多人没地方住,只有全木制才有这个可能完成任务。”柳石摇摇头,接着说道,“况且外面土墙结构,要用很多黄泥,我们需要从其他山上挖来,光是运输都需要很多时间,更是来不及的。”
在老院子里转了几圈,陈安慢慢说道,“要不这样子,你安排工匠师傅按照四户一亩地的标准画出相邻的小户,每个小户三间屋子一个院子,但是我们现在只盖中间的院子,以后再建最外面的土墙和另外两间屋子。”
心中马上合计了一下,柳石又提出另一个问题,“只解决睡觉,统一吃饭,倒是可行的。只是这样的话,我们前面的空地面积就不够了。”
指指小山的两翼,陈安不以为然,“我们不是要把整个小山都围起来吗,干脆把围墙后的土路挖宽一些,增加一排小院的空间,一直延伸到后山,后山脚再建一个小型靶场就是了。”
柳石眼神一亮,确实可行,马上兴奋地准备找工匠统一规划。
陈安赶紧拍了一下柳石,“莫慌,莫慌,这事情安排二叔去做就是了,你还有另外的事情。”
柳石哦了一下,站住了脚步,奇怪地着自家少爷,还有比盖房子更要紧的事情吗。
陈安低声吩咐,“你和玉山带两三个人跑一趟哈南寨,找个隐蔽的山头,有没有机会将他们的帮主给一枪崩掉,让他们内乱一段时间,切记安全第一。”
“可是我不认识他们的帮主呀?”柳石有些犯难。
“你们把那个被抓住的马贼大当家带去,他应该认得的。”陈安嘿嘿的笑了起来。
想起那个大当家的软骨头,柳石亦是会心一笑。
村子中线后方,虎子将山沿将近亩许的空地,围了起来,亲自带人就近取材,挖石取土,做围墙和屋子地基,这里将作为陈宅所在。前后还要分成两进,前院住人,后院仍是军火器械以及库藏所在,甚至还需要挖洞的。
刨去表面将近三米厚的土层,和最外面的岩石后,虎子有意识的停下工程。
后院的五间屋子首先盖好了,马车上的粮食立即运了进去,空出运力赶紧去拉盖房子的物料。
虎子一边安排人手筑陈宅土质围墙,遮住了所有的视线,一边秘密带着几个从辽东来的手下猫在粮食堆的后面亲自挖山洞。后院有山洞的事情,不能让其他人到,能相信的自然是辽东过来的兄弟了。
才挖了三天,虎子突然神情诡异地找到陈安。
“什么事?”一直在溜达无所事事的陈安,见虎子直愣愣找他,很是奇怪。这段时间,陈家庄外围围墙已经有点雏形,岗哨都已就位,安全上自然不成问题。
昨天还打着哈哈应付了匆匆赶过来的所谓乡老保长众人,不外乎是县里派人来试探一下,毕竟这么多人在马莲河畔突然扩建村子,谁都不知是什么来头。
不过有了柳成的说辞,再加上几个乡老确实当年见过小时候的陈安,反正辽东来的都算是陈家的佃农,总算混了过去。保长拿了一大袋子好处以后,笑得乐呵呵的,只是叮嘱老爷子他们到了以后,去县衙报告一下,重新订立保甲户籍,言下之意其实就是去孝顺下县太爷而已。
朝廷的保甲制度管理非常严厉,十户为一牌,十牌为一甲,十甲为一保,没有官府开的路引是寸步难行的,不过到了光绪末年保甲制度已经流于形式了。
接过虎子递过来的两块有着灰色条纹的矿石,陈安很是不解。
虎子压低声音,“少爷,这是金矿石。”
什么?金矿石!这里怎么有金矿石,陈安吓了一跳,赶紧瞪大了眼睛仔细着手上的家伙。
“挖洞的一个兄弟当过一段时间金店的伙计,见过这种矿石,所以认出来了。”虎子解释。当年的甘军,存在了近三十年,经过多次征召轮换扩编,成分极为复杂,基本上是在甘肃走投无路的人主动参军的,各种行当老老小小都有。像高大夫就是老爷子这一营的医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