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和妖兽是平等的,并无贵贱之分,希望不要以杀戮作为两族的开端和结局。”白衣少年浅笑道,伸出手,一阵光幕突然间升起,阻隔了兽潮的持续前进。
“白玉龙王,你此次发动的兽潮灾害巨大,纵使此事因人族而起,但受灾者已不计其数了。两相抵过,你却还继续越界,那是何意?尚还不快快褪去兽潮,此地并非你深海龙宫,不可再次造次,你可知道么?”白衣少年眯起眼,似在教训孩子一般的口气。
白玉龙王一呆,眼睛露出一丝惧意,顿时作揖道:“在下知道了,阁下教训的极是,立即会褪去兽潮的。”
它说完一摆手,数个妖兽如释重负,捏碎一枚枚的妖兽用传音晶珠,不一刻,周遭范围都是角笛齐鸣,妖兽们潮水褪去。
临行前,白玉龙王狠狠了一眼骆云和楚香霖,目中带着杀气,虽然一时被高人劝退,不过杀子之仇不共戴天,只要骆云手中有痴仙剑,他也不怕找不到人报酬。
骆云神色如常的了他一眼,知道这家伙以后必定会寻机来复仇。
不多久,满山遍地的妖兽都四散退去,骆云这才问起来:“这位前辈,在下骆云,不知……”
话未说完,这少年嘘出一口气,淡淡一笑就消失在旷野中。
楚香霖也觉得莫名其妙,但并未如骆云般感到神奇,道:“他们这些上位者行事从来不管别人喜好,只要自己喜欢,一切都可为之,就算不说话也很正常。”
骆云只得是尴尬一笑,这也说明自己机缘未到了,刚才他要和那白衣少年拉关系,那是是抱有私心的,毕竟只有这等神仙一般的人物,或许才能解决掉天魔古脉的后遗症。
两人也不继续在这里久留,返回了京城。
天空下去蒙蒙细雨,两人御剑缓缓飞行,不时有雨水滴在脸上,陡然增加了许多凉意。想起城中此时情形,心中各自带着忧伤。
而刚到城塞附近,骆云就发现鲁墨急匆匆从城中飞来,这让他感到心中一跳。
急速飞去与鲁墨汇合,只见这老者此刻是狼狈不堪,大有惊慌之色。
“鲁长老,怎么了?”骆云神情不变的问道。
鲁墨疑惑了一眼楚香霖,正想着该不该说出来,但见骆云示意无碍,他才难过道:“前些日子阁下走后,神剑门就遭遇了前所未有兽潮,玄阶妖兽攻城,剑亭师兄和众门人均难以抵挡,最后掌门无奈出手,以肉身自爆为代价与那玄妖仙同归于尽了,只是……只是……”
骆云只是听闻此言,神情就顿时为之一紧,蓝光宇这一死,神剑门势必连二流门派都不如了,虽说温成君一系均已伏法,但也剩下不少余孽未除,蓝菲菲的局势难免好不到哪里去,来当时预感是对的,自己算分身乏术了。
楚香霖一时间也是侧目过来,想来是知道鲁墨是神剑门之人。
“那鲁剑亭长老如今何在?”骆云叹道,虽然神剑门之事和自己多少有关,但绝不至于到生死相托关系,就算蓝光宇怎样,他也不会有什么感伤。
“剑亭师兄只是轻伤,只是小姐……小姐惊怕伤心过度,昏迷过去,也不知是什么原因,我们用尽方法也唤不醒她,神剑门怕是此后……”鲁墨一顿,老泪一时竟留了下来。
骆云听完,心中一滞,但仍旧保持平静,道:“需要我怎么帮你们?”
“剑亭师兄说,让阁下立即动身回去继承神剑门掌门之位。”鲁墨说完,已是深深作揖,并将一枚玄阶传音符石交给骆云。
骆云没有见外的捏碎这传音符石,只见这时神剑门的情形颇为糟糕,且蓝菲菲确实沉睡不醒,心中不免起了恻隐之心。
不过更重要一点是,如今兽潮稍退,紫晶国国力却大大损耗,加上四大家族在内乱中基本报销,骆家势孤立单想要登上王位,便难以面对剩余的二线家主,若是这些家族不支持,纷争必然再起。而现在接管神剑门,却能够籍此威慑对方,倒也不失是一条好的解决方法。
但同样也会把自己困在神剑门内,这又是自缚阵脚了,十年内必死之局也再难寻方法消除。
鲁墨一骆云陷入沉思,擅长察言观色的他当即道:“只有阁下承继了掌门之位,神剑门上下才无人有怨言,剑亭师兄也深知阁下不愿被缚手缚脚,故而决定阁下走后,每十年都交付左近几千里外的一个大门派晶石寻求保护,让神剑门百余年内,对外闭派锁门,免去所有派外之事。”
骆云想了想,却想到骆家还有诸多麻烦事未能解决,便决定先回骆家再说,所以还是婉言道:“我知道了,容我好好想想,既然也这么多天了,也不在乎多这么一天,有什么事明天再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