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互一眼,狐疑将那大锅给老者拿过去。老者凝重一,用手沾了点残渍放入口中,咽下。
半刻后,老者满面红光,精神奕奕的站起来,连连向中年父子所去方向跪下。
而那口大锅,在中年人走后,也变成了黄金铸成的金锅。
与此同时的天南,晴空万里,但地面,却灿烂开着血色红花。
一切,对她来说却都晚了。
从太一平原赶回来的楚香霖摇摇晃晃飞落骆家的外城,举目去,那里只有尸山血海,方圆几里内外也不知死了多少人。有被剑生生砍成两节的战舰,被大火焚烧得剩下瓦砾的宫阁,更有烧得焦黑的尸体,而原本时常串门的骆家,已再无一片完整之地。
“都死了……都死了……”楚香霖嘤嘤哭起来,跪下去,却发觉双膝如血水漫过,茫茫然时,却发现这是自己再不认识的世界。
“为什么会这样?”楚香霖站起来,疾步去寻找自己熟悉的人。
楚香霖的手颤抖得如垂垂老者,伸过去紧紧抓着父亲楚剑的袖子时,原本只是清泪两行,终于忍不住像断了线的珠子宣泄了下来。
楚剑死了,楚龙同样死了,楚氏参战的人,基本也都死在了战场上。
楚香霖蹒跚而行,颤抖着将自己的至亲一个个拖到干净的地方,不慎堕入地面深沟,爬起来时,她已成了血人。
那是一条条可怖的剑痕,它们随意的摆着,深可成沟壑,其间填满血海。
“呜呜……我该怎么办……我该怎么办……师父……”失魂落魄的坐在地上哭着,爬起。
“为什么……”
“为什么……”
“为什么!!”
三句为什么后,那碧空之上,霎那间就红了。
她在这一刻,崩溃如无亲无故的凡人。
“红尘本来就是苦海,人渺小得不过一刻沙粒粉尘,在这海中,如扁舟颠沛流离,也是无可奈何之事。”苍老的声音传来,就像是漆红天空下的一盏明灯。
“师父,我要杀了他!”楚香霖泪水止住,如遇救星。
天地中,紫衣的老者虚空出现,着她叹息一声:“力量是你自己的,路也是你自己走的,没有人去阻挡你。”
楚香霖站起,樱唇咬出血来,下一刻,她双目赤红,长发赤红。
“你最后还是选择了觉醒。”紫衣老者摇了摇头,消失在空间中。
一片片的红云忽然纠集起来,往骆家的方向飞去,一朵一朵,越来越多,慢慢的,十里内外,百里内外,全都陷入了一片红云血海之中。
一时间,一股恐怖凛冽的杀气就这么从骆家之地如浪涛般涌来。
地面,灰蒙蒙如有红尘血雾。天上,是吓人的红云。
而这些红云的中心在数个弹指后,就在空间中齐聚,悉数旋转在她的身上,终于,她凌空而立,宛如血海汪洋下的毁灭星辰……紫晶城,荒郊。
千里平原,妖兽无数,兽潮铺天盖地而来。南边的兽潮终于在一日一夜后,来到了紫晶城之南,但也仅到了这平原之地就停了下来。
辽阔的平原上,一阵阵恐怖的力量挥发扩散着,似乎要宣泄着不满。无数的爆炸,火海的奔腾,都炸得这些妖兽血肉横飞。
一男一女两人在平原上追逐,疾驰在荒野中,所到之处,无不是尸横遍野,大地留下难以填平的剑痕。
“你父亲家人是死了,那骆家何尝不是!寻我复仇,我寻谁复仇!?”
“我杀了你!一切都将结束,万事终有根源!你就是这万恶的根源!”
“哈哈哈!楚香霖!我是万恶的根源?那你这毁灭星辰剑体又是什么!这不是恶中恶者是什么!”
争斗两人,正是骆云,以及死死咬着他不放的楚香霖。
骆云十分的郁闷,万事才刚刚平定下来,这楚香霖却觉醒了毁灭星辰剑体,一把长剑追得自己是上天无路,下地无门,一直追到了此地,连路过此地的兽潮也遭了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