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部长”到“间谍”,从坐在办公室“对外联络”到限制自由等待“审讯”,“地位”与处境的变化短在十几个小时之内,准确一点说,柳枝从刘董的办公室取下那顶“乌纱帽”跨出某某服装厂的那张门算起到三束手电光照着她,成为“女间谍”的时间是16个半小时。“世间的事情,变化无常”的依据就是这样的一些事。
“境外间谍”凡这里面的人和此时偶尔从这里路过而又听到这个消息的人都要来鉴赏一番甚至两番三番多番,“间谍”是万里挑一的才能进行培训的,首先就是要漂亮!拘留室对凡是来看“间谍”的都对其开放,连同室的三个“犯人”,两个数指头的都停止了数指头,不时的看看“间谍”,只是那个摆着八字腿的“犯人”,吝啬地睁了一下眼,继续着他宝贵的睡。
捉得“间谍”的三人中最负成就感和现在最认真的当数大耳轮,他搬来一条靠椅,坐在拘留室门口,伸出一条腿顶在门框一尺来高的地方,凡来看这个“间谍”的都须经过他和他这条腿的同意,好像里面关着的无价之宝是属于他一个人的一样。
为了防止万一,他把不是大耳轮以及小耳轮叫过来:“你看她,眼睛转得这么快,在想脱身之计了,万一跑了,不说别的我们这个责都脱不了,说不定派出所倒会把我们关起来,不如,现在我们把她吊起来!用绳子缚住她的双手,高高地吊起来!”
“对,我也是这么想,难怪我和你做的梦是一样意思。”不是大耳轮就开始去找绳子。
这里的绳子是丰富的,很快就找来了一根,于是,他们三个一同走到柳枝跟前,大耳轮对着柳枝喝道:“老实些!把你的双手伸出来!”
柳枝被他这一喝,吓了猛的一跳,她看见一个手里拿着绳子,大叫:“要我伸出手,你们要干什么?”
大耳轮也没再说什么,一把抓起她的一只手,小耳轮抓住她的另一只手,他们两面将柳枝的两只手往后面反过去,不是大耳轮将绳子递给了大耳轮。
捆绷在柳枝的挣扎中开始了。
惊动了正在睡着的大高个,他一看,他们在捆这女人,岂有此理!他一下站了起来,对着他们三个喝道:“谁允许你们绑人的!”
他们听得这么一喝,一时停了手里的活,一看,还是这个同样也该绑的,理都有没有理他,心想是轻松了这个小子,等绑了这个,再来绑你看你还来不来间黑!
看她们还在绑得这个女人大叫,大高个走去用手叉着大耳轮的下巴,用力一推。这一推,几乎把大耳轮推成了身首异地,幸得是他的脑袋和他的身子之间还连接得很牢,只是倒退了不知是几步。。
对象暂时转移,先集中将这违法乱纪,竟吃了豺子胆的野狼吊起来。
换个地方,如果在野外,如果在大街巷里,最好是他们捉“间谍”的那样的红土山里,那么一场鏖战肯定有的看,因为那两个数指头的也站了起来,看样子是来和这野狼一起战斗。女间谍也会去寻几根棒子来的。
问题是在这间是属于他们保安的地盘的屋子里,大高个只能拿起他坐过的板凳,闪电般快地退到屋角,作防御性的抵抗。
大耳轮要冲过去,揪住他好好收拾他一顿再说,刚走了两步,迎面一条板凳对准了他的胸部,如果再前进两步,木头与骨头发出的响声会使他倒地。他果断地“悬崖勒马”,扯住了缰绳,非但只是扯住,反而倒退了一步,他奉行的是好汉不吃眼前亏,不要急,有的是办法制服他的。
又几个保安驰援,他们从一面的墙壁起,孤形地排到了另一面的墙壁止,都望着那人手里的板凳,那条板凳一时显得很具力量,只要谁先冲上来它就是谁的爷,所以这些保安都抱着大耳轮同样的想法,现在对这个家伙是围而不打。
果然,数指头的二人,站在了包围圈的外面,对这些保安形成了反包围,只是还没有正式宣布他们也会参战。他们的想法是吃了姜汤也是死,不吃姜汤也要亡,不如和你们来一架,反正你们会要“留”着他们过年的。他们也没犯什么法,大不了再换过地方去过年!而且是你们先动手,他们顶多算个“自卫过当”。
保安们手里一没有枪,二没有炮,就连警棒儿也没有一根,那时候对讲机他们还没见过,无非也是木棍之类的武器,凭的是人多势众,凭的是“我是保安”,凭来凭去,实际还是凭拳头木棍刀。
一个保安从门角里拿来了一根杆秤的杆,另一个保安拿来起了秤的砣,拿来秤杆的想用那杆儿去捅他,在他肚子上或什么地方捅个洞儿他就会没那么神气了。但看了看他手里那板凳,不知这厮的深浅,且待会再给一下不迟,反正他是跑不了。
那个手里拿着秤砣的想一称砣甩过去,他不死也会有个八成。可也是当他看到他手里的那条板凳似在随时寻找“受主”,他那乌溜溜的眼睛像涂了润滑油一样灵活,你一秤坨过去,他用板凳将秤砣一挡,就找你拼命,蹿过来给你重重的一板凳,不是会被他打上一个句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