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这样令人心酸的场景,在场女人们早已忍不住地捧着帕子放声地哭了起来。
在场的男人们都咬着下唇,克制着,隐忍着,可还是忍不住哽咽出了声——
殊曼的几个男人更是双眼赤红……心魂具裂啊!
她这样儿,就是想让我们死!
心疼,真疼,全身都在疼,像被生生的扯裂了,疼死啊!
“殊曼……”男人们齐齐的这一声喊,真真撕心裂肺的要碎了满场男女老少一颗心!
“殊曼,出来好么,二哥求你了?”周岩海眼睛通红,一脸悲伤的望着冰棺中一动不动的人儿,那眼里的泪,止不住的一滴滴往下掉……
她那样虚弱的身体,人还在小月子里——躺进冰棺,那是零下的温度啊,怎么能受得了?
“殊曼,斐然的灵魂已经去了,这个**已经没有知觉,你现在这样,要是斐然在天有灵知晓了,该多疼啊,他那么爱你,那么爱,你想让他死不瞑目,灵魂也不得安宁么?”李卿半个身体探进冰棺,一声声,执着的在殊曼耳边低喃。手,爱怜的抚摸殊曼已经被冻的冰冷的脸颊,想用手心的温度温暖那张瘦肖冰冷的小脸。
殊曼依旧保持双手抱住刘斐然的姿势,整个身体几乎趴在尸体上——纹丝不动,仿佛没有听见男人破碎柔情的低喃,不理脸上男人磨挲的手,睫毛都未曾颤动一下,一脸寡淡,紧抿的唇都是薄凉——
“你这是想心疼死我们,是不是?求你,求求你了……出来好么?”眼泪汹涌,夺眶而出,白城悲戚地哀求——求的那个痴心,求的那个哀戚,求的那个悲怜——
“我知道,知道……你这是想跟斐然一起去对不对,可是你刚才答应了他,要好好活着的。”倾右哽咽着,闷疼的胸口一阵血气翻涌,血腥直冲喉头,可愣是死命压制着,又咽回肚子里。
“好好好,殊曼,我们都知道劝不住你——你这是……想跟他去,是不是?你去,你去陪他,我们不拦你。斐然还活着的时候,我们几个发过誓的,要陪着你,守着你,霍着你,用命爱你!无论哪儿,都会守着,陪着的!今天,你是打定主意不出来,要冻死在斐然身边了。就算你跟着斐然走了,也休想丢下我们,我们会一起跟你去,去找斐然!”
这些话李卿说的非常平淡,语气温柔,一脸的坚定,满眼的柔情似水——
可,那冰棺里的人儿……她就是闭着眼,不看他们,不管他们如何哀求,不给予任何表情——
此刻的殊曼太疲惫,身体无力虚弱,心无力,情无力,无力的给不了任何人慰藉,哪怕一丝情绪的波动——
更无法安慰自己已然死寂落魄的灵魂和**——
她本能的屏蔽了外界一切的声音,只想好好的,最后再抱一抱她的斐然,他已经死了啊,没有了呼吸!不能再宠我,爱我,并且即将要化为灰烬……
并且,我刚才说,“我便活着!”所以不能跟随他而去……
静静的拥抱他冰冷的身体,殊曼好似还能听见他在她耳边呢喃低语,说“殊曼,你要好好地,斐然会回来的,等我……因为我是孽障的斐然啊……孽障的斐然啊……
怎么会舍得离开你,我只是暂时离开,真的殊曼!”
只是那个声音来自飘渺的遥远,一个未知的地方,没有真实感——
她刚刚找回知觉不久的心再次失去知觉,比往昔更加麻木,心脏还在跳动,可已经没有温度,频率缓慢。因为已经跟随斐然的停止呼吸一并死了。
殊曼很清楚的知道这一切只是她的幻觉,她的斐然真的有可能回来么?
像她一样重生,在另一具身体上活过来?
这个可能性太小——
赋修趴在冰棺沿上,手探出紧紧地拉住殊曼的一只手,就像揪住着牵连自己唯一生命的丝线,脆弱纤细——低着头哭着像个孩子,“殊曼,殊曼,别不看我,别离开,我知道我们有多混账,我知道我们有多不是人,可是我——我们——我们爱你啊!”
一个“爱”字,——爱——
却——却原来说出的,如此心碎——过不得她,过不得——
抠心挖肺的疼折磨得几个男人——
此刻,他们才知道什么叫“痛不欲生!”
你说说,这些男人几可怜见得!
她就是他们唯一的命啊!
“殊曼,我说过,你是我们几个的,就算你不要我们了,可你休想甩了我们,做鬼我们也缠着你一起!”南暂擦去脸上的泪,眼带着微笑,几痴情,迷恋的凝视着殊曼苍白的脸轻声说。话里都是执着,可怕的执着!
在场的长辈们……
听着这些孩子们一句句发自肺腑的话语,看着这几个孩子的赤诚,真挚,深情——
无不心中动容悲伤——
他们和斐然一般大,从小一起长大……关系又那好——
这谁能想到,他们会一起魔怔的和周家的丫头纠缠不清?
一个个还决绝的不愿放手,要裹在一起,死也要在一起……
这作为长辈的,拗不过他们,他们一个个又那有主意,态度蛮横——
同意吧,只要他们幸福——
哪个大家族能没有点丑闻,也都看开了——
哎,这段畸形的孽恋……
这段不容于世的纠缠爱情,他们是一路看过来的——
都看的几分明,放不开啊,何其深,何其深啊!
这现在……他们的斐然去了,周家的丫头这一天一夜守在棺材边,不说话,不动,不吃不喝,俨然一副失了魂儿的样——这几个孩子也陪着她失魂落魄——
哎,长辈们只能无奈,叹气——
怨怼老天如此无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