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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进到屋里,见外婆走远,冉冉立刻凑到霍雨淮跟前,小声吼道:“霍总监,你这个骗子!”
霍雨淮微笑:“我没骗你,我外婆是很有名的骨科大夫,要不是说你是我的女朋友,她怎么可能免费给你看病。”
他还从茶几上翻出外婆的名片给她:“不信你去查查看,别说免费了,好多人就算找遍关系散尽身家,都进不了这个院门。为了帮你治病,冉秘书,我才是牺牲的那一个。”
“……”是、是吗?
他说的语气太真诚,弄得冉冉都糊涂了。她半信半疑地借口进了卫生间,偷偷打开手机搜索。
……
这可比霍雨淮说的厉害多了!
外婆名后的一长串名头,几乎每个字都闪着金光,再看看那些求医留言,没想到霍雨淮说的是真的,她就算攒一辈子钱,都挂不到外婆的医生号!
冉冉再出现在霍雨淮跟前,脸上已经换上了狗腿的笑容。
霍雨淮看到她的脸,低笑了一声:“我跟外婆说过你的病了,不过我还不敢确定,你再让外婆给你看一看。”
冉冉扭头看向外婆。慈眉善目的外婆现在变得金光闪闪!
闪着光的外婆把她带进里面的小屋,屋里和外面居家的风格不同,完全就是医院的样子,正中间摆着张醒目的黑色理疗床,床头有个圆洞的那种。
冉冉听着外婆的话,脸朝下趴到床上,然后把脸伸进那个洞里,四肢放松。
……
她倒是很想放松,但霍雨淮能不能不要蹲到地上、歪着脑袋看她从洞里露出来的脸!
而且他还是捧着脸笑着看她的,那种立马就要拿出手机给她拍丑照的不怀好意,让她呼吸都困难了。
果然,霍雨淮不出她所料的,拿出了手机,还对着她认真地选了几个角度。
冉冉不看都知道,他选的肯定是她最丑的角度!
也许是感觉出冉冉浑身的绷紧,外婆朝霍雨淮踹了一脚,把他从地上骂起来:“从小就没个正经,什么时候了,就知道玩,起来,把你郑奶奶的活干了!”
冉冉觉得,幸亏她不是真的来见家长,不然初次见面就搞成这样,叫她以后怎么有脸嫁进来~
好在外婆和蔼得很,边帮她放松着身体,边主动问着:“叫什么名字呀?”
“冉冉,冉冉升起的冉冉!”看到霍雨淮被踹,她心晴好得简直想哼歌,回答得也脆生生。
“冉这个姓倒是很少见。”外婆捏着她的后颈,笑着问,“家是哪儿的?家里都有几口人啊?”
“我家在h市,家里有……”
这句冉冉答得很快,但说到一半,她却像是忽然失声一般,顿了很久,才费劲且小声地接着说:“我和妈妈住。”
外婆像是没发现她的反常,笑着感慨道:“h市好啊,我年轻的时候在那里住过几年,靠着海,风景好、气候也好,很养人。我还想着过些日子,再到那儿散散心呢。过了这么些年,也不知道我当时住在海边的那一片红砖房还在不在了。”
冉冉惊讶:“您说的是平角山脚下的那片房子吗?”
海边年代久远的红砖房,她也就记得那么一座了。
“对,就在平角山下,我那时候还经常爬山锻炼。初春天满山的迎春花,太美了。”
“我知道那个房子,现在还在,已经被圈起来做观赏景点了!我手机里还有上次去那儿照的照片,一会儿拿给您看!”
……
气氛就这么奇怪地高涨了起来,直到外婆毫无征兆地戳中她的尾椎,这段对话才在冉冉的哀嚎声里落下了帷幕。
霍雨淮清晰地噗笑了一声,拍了拍她露在床上面的脑袋,然后他就保持着手按她脑袋的姿势,跟外婆聊了起来。
啊头好沉……这是在对她和外婆聊天时、没让他插///进话的报复吧!
因为霍雨淮的“爱抚”,冉冉的脸往洞里陷得越来越深,连他们小声说了什么都没听清,在霍雨淮把她的脸像拔萝卜一样“拔”出来的那一刻,冉冉几乎感觉到了重生。
接着,她就看到霍雨淮笑得肩都在抖。
这是她第一次看到他笑得那么开心。
……
她不会得了绝症吧?
外婆瞪了霍雨淮一眼:“不就是关节错位吗?你以前一天少说也能见到个两三例,有什么好笑的?”
霍雨淮勾着嘴角和外婆说起了专业术语,偶尔还蹦出几个英文,弄得冉冉一头雾水。
等两人不再说话,她迟疑地靠着自己贫瘠的医学常识提问:“我的腰怎么样了?要按摩、还是扎针呀?”
霍雨淮忍着笑,做了一个千年杀的姿势。
“……”
这种时候就不要卖萌了好吧!
但随即,冉冉就意识到,霍雨淮也许,并不是在卖萌。
想到那个动作背后的深意,她的预感更加不祥了。
接着,外婆拍拍霍雨淮的肩膀,用冉冉看不懂的眼神、向他无声地示意了什么,然后就走了出去,还关上了门。
见外婆离开,霍雨淮笑得更加肆无忌惮了:“我就说冉秘书你病得很重,腰椎的话,给你正几次骨就能好,但尾椎错位就……”
冉冉含泪把霍雨淮的话听完,表情从担忧化作了惊恐。
他居然说她的尾椎问题比较严重,必须要用手从菊花那里进去,找到她的尾椎然后掰正!
“霍、霍总监,”冉冉颤抖着,“我也只是疼那么一点,应该没严重到这种地步吧?”
霍雨淮微笑:“根治只有这一个办法。”
冉冉:晴天霹雳qaq!
“不过……”霍雨淮拖着腔,直到看见冉冉的眼睛又亮起来,才继续笑道,“倒也有其他可以缓解症状的方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