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老,我保证不负厚望,前提是张随自己不作死!”魏铭信心爆表,慨然承诺。
“嗯,一言为定!”
二人窃窃私语,其他人虽然觉得不耐烦,却没有在明面上表示出来。
魏铭觉得过意不去,说道:“这些永字,一概不卖……”
说到这里,笑而不语,等到众人露出失望表情,才说出另一句台词:“一概免费赠送!”
哗……
现场一片哗然!
本来,他们已经做好掏腰包的准备,谁知道,竟然有这样的神转折,竟然有这样的“败家子”。
不过,魏铭越是败家,他们越是高兴。
一时间,现场气氛融洽,皆大欢喜。
白头发的老人,最是猴急,突然一个前窜,就想卷走一张永字的宣纸。
张随连忙制止:“大家先别抢,等我裱好之后,再分给大家,保证人手一份,分文不取!”
“哦?铁公鸡也有慷慨解囊的时候?哈哈……”白发老人熟不拘礼,調笑张随的一贯作风。
“没错,红花需要绿叶;铭小叔的作品,大家都是有目共睹,更需要裱匠的配合!”
接着,张随一声呼唤,裱匠拿走宣纸,装裱去鸟。
“各位,请留下手机号码,等到永字裱好,我会通知大家来拿。”
“什么时候能裱好?这么好的永字,我可不想等候太长时间……”
“最迟后天搞定。”张随给出承诺。
以翰墨飘香的底蕴和口碑,不会公然做出自污声誉的举动,比如窝藏永字,不给大家。
众人纷纷留下通讯方式,离店而去。
魏铭拿起“通讯录”,一目十行,笑道:“这些人都是有钱人,居然有四个住在五华城。”
五华城是侠游县最牛叉的楼盘,最疯狂的时候,一平米卖过12000元的高价。
张随扶着张英雄坐下来,一边泡茶,一边闲聊。
“咱们侠游县没什么财政收入,如果不是某些人死要面子,绝对比贫困县还要贫困,但是,民间却非常有钱,因为群众善于经营,号称中國的犹太人!他们出外赚钱,回家消费,导致翰墨飘香的生意,一年比一年好做!”
“某些人?是说刘定邦?”魏铭随口问道。
“还能是谁?可不就是狗官刘定邦?老朽曾经是政協委员,提过很多提案,想让县里放下面子,去申请贫困县的待遇,只可惜,毫无结果!”张英雄满脸都是鄙夷的表情,
张随将茶杯端到父亲面前,问道:“前不久,县长提过贫困县的申办事宜,不知道现在有没有眉目?”
“吱溜。”
张英雄喝掉杯中茶,评价另一位头面人物:“刘瑜空有一身本事,却没有施展空间!依我看,只要狗官在位一天,刘瑜就要憋屈一天!心有余而力不足,徒叹奈何!”
魏铭双眼一眯,问道:“这么说,县长有可能是好官?”
不等张英雄回话,就被交警柯民宏的手机“响铃”打断。
“大盖帽,赶紧接电话!上级领导,最高指示!”
响铃的声音,清脆悦耳,极具穿透感,又是萌萌的童音腔调,显然是子龙本色演出。
柯民宏低头一看,果然是顶头上司的电话。
“不好意思,我去接个电话。”柯民宏离开茶桌,很快,又一脸灰败回来,“铭哥,寿山石白送了,升职也泡汤了!狗日的陈大秘,瓜薄烧吼顶阿鹅!”
柯民宏非常恼怒,直接用地瓜话骂娘,这是一句最粗俗的本地话。
“寿山石算不了什么,升职嘛,这次不行,就下次。只要肯打拼,早晚都有出头的一天!”魏铭安慰加鼓劲。
张英雄以成语打气:“失之东隅,收之桑榆!”
张随也凑趣一句:“塞翁失马,焉知非福?”
魏铭知道这些成语都是华夏文化的精华,和唐诗宋词一样,可以引发“愫粒子”的共鸣,加快抽屉吸纳气体的速度。
于是,魏铭连忙检视抽屉,却意外发现,抽屉中的气体还是老样子,没有因为成语而增涨,想必张家父子说话的时候缺乏诚意,最多只是口头安慰,并没有产生情绪波动。
魏铭略显失望,说道:“张老,张随,你们忙,我要回家了。”
“有空多来坐坐。”张英雄也不挽留,“张随送一下小铭。”
魏铭站在“翰墨飘香”的牌匾下,目光扫过一千多平米的门店,就想测试一下张随的诚意和品性。
他伸出右手,一边拍打张随脸颊,一边观察表情变化,一边问道:“张随,我很想知道,我们能不能融洽相处?在交往的过程中,以我为主,你能习惯么?”
面对亲密的“打脸”动作,张随有些扭捏,却没有躲开魏铭的手掌。
“说实话,我虽然也有想法,却不敢违逆老父的安排,如果放眼未来,我只能说观其言,察其行,究其果,现在就说以你为主,未免言之过早。”
“呵呵……你想‘以观后效’,我又何尝不是?希望你不要让我失望……”说完一句话,魏铭转身离去。
张随站在门口,以该有的礼数,目送魏铭和柯民宏离开门店,心下里,却在嘀咕。
——希望你受得起这份尊荣,希望你不要让砚台蒙羞!哦,对了,刚才的手机响铃是怎么回事?改天问一下,最好我也搞一个差不多的响铃……
魏铭心潮澎湃,一回到家里,就想尝试书法创作。
沉吟片刻,已有腹案。
这是第一次真正意义的书法创作,魏铭不得不慎重对待,他很想一炮打响,一炮满堂红!
第一步,裁剪宣纸,形成一条长两米四、宽七十厘米的横幅。
第二步,取出蝉形砚台,舀水磨墨,耗时良久,既是静心的过程,也是酝酿的过程。
第三步,沟通香字符,加持中正平和。这是力求完美、不留瑕疵的节奏。
魏铭准备妥当,开始挥毫泼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