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很清楚,地球世界的力量体系,已经被魏铭撕开一条裂缝。如果魏铭具备足够的野心,绝对可以颠覆整个地球。因为像他一样永不反叛的小弟,可以像滚雪球那样,迅速壮大起来。
到那时,如果真的有心,席卷天下也不过是分分钟的事情。
…………
侠游大酒店。总统套房。
魏铭坐在真皮沙发上假寐。
郑辉煌在浴室里清洁自己。
魏铭之所以出现在这里,是郑辉煌苦苦哀求的结果。
他说,愿意奉献自己的一切,甘当魏铭的马前卒,只求魏铭能够赐予他力量突破的机会。
他反复强调,这不是自己投效麾下的前提条件,而是带头大哥的恩赏。
没错,就是这样。
郑辉煌已经彻底沦为小弟,尊魏铭为大哥。如今,二人之间的关系,完全可以参照乾隆与和绅。
虽然和绅的人格还是完全的獨立,并没有受到乾隆的控制,但已经成为关系紧密的利益共同体。
魏铭思前想后,斟酌再三,最终还是收下郑辉煌这位小弟。
所以,他才驾临总统套房,与郑辉煌促膝长谈,布置以后的行事方针。
此时,已是中午时分。
魏铭饥肠辘辘,吩咐郑辉煌安排午饭。
郑辉煌立即叫来一桌丰盛的午餐,二人也没有外出,就在套间中用餐。
两个小时后,魏铭神清气爽地离开酒店,搭车去榜尾镇的原木堆场,继续偷取草木香气。
郑辉煌也是心满意足地离开侠游县,回到沪海市。
然而,郑辉煌已经和以前不同,下飞机之后,他没有赶回公司,而是火速回家……
沪海市,真北路,一条幽深的巷子。
巷子的尽头,是一间破旧的危房,黑乎乎的门洞,即将迎来主人的回归。
一位年迈的老人,行走在逼仄的巷子里,在昏黄的灯光下,拖出长长的身影。
她的脚步,渐渐靠近危房的门洞。
她提着一个黑色的塑料袋,掀起门前悬挂的草席,进门前,忍不住回头观望……
——唉……阿煌今天不会回来了,也不知道他在外面过的怎么样?希望他无病无灾,一切平安!
没错,她既是危房的主人,也是郑辉煌的母亲。
在过去的许多年里,她无数次回头,无数次期待,等来的结果,却和今天一样,都是无尽的失望。
房间里,比外面更加寒冷。
为了节省电费支出,郑母舍不得开灯,像瞎子一样在黑暗中摸索,好在一切都很熟悉,没有发生磕倒碰倒的情况。
她在小板凳上打开塑料袋,拿出其中的食物,开始缓慢的进食……
突然。
她听到一声“啪”的异响,紧接着,屋里的漆黑,被一片光亮驱赶出去。
随后,又听到儿子的叫唤:“妈,黑灯瞎火的,怎么也不开灯,我还以为你不在家呢!”
顿时,郑母感到无比的欣慰和幸福。
“阿煌,你回来了,可把妈高兴坏了!来,坐下来,一起吃饭!今天的食物,有好几种海鲜,非常不错哩……”
小板凳就是饭桌,哪里坐得下郑辉煌的大屁股?
郑辉煌蹲下身子,就想陪同母亲,共进一次久违的晚餐,以便弥补之前的不孝。
他抓起一块像是章鱼的海鲜,塞进自己的嘴巴,也不见他怎么咀嚼,就已经吞进腹内。
“妈,好吃。”
这句话,郑辉煌几乎是以哭腔说出来的,表明话里的含义与事实相反。
同时,他的眼角,垂落两行后悔的泪水。
原来,刚才的海鲜,带着一股强烈的馊味,根本就不是正常的食品。
然而,这些从垃圾桶里翻找出来的食物,就是郑母每天的三餐来源。
由此可见,之前的郑辉煌,是多么的可恨。自己在外头山珍海味、夜夜笙歌,却让年迈的母亲在垃圾桶里觅食。
不当人子!
天地不容,早死早投胎!
“扑通!”
郑辉煌悔恨交加,跪在母亲的面前。
“妈,儿子畜生不如,悔不该当初啊!”郑辉煌嚎啕大哭。
“阿煌,地上冰的慌,快起来。只要你在外面过的好,妈这把老骨头,挺得住。”
郑母伸出颤巍巍的双手,想把儿子拉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