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禧偎进卫沨怀里,斟酌片刻,还是忍不住问:“你为什么跟袁氏关系不和?”
许久。
卫沨一动不动,没有回答她的问题。
苏禧不解地抬头,他却搂着她的腰一紧,将她的脸蛋贴着自己胸口,道:“过不久我在蓟州郊外的庄子便建成了,带你过去住一段时间。那里风景宜人,你应当会喜欢。”
苏禧顿了顿,见他不想说刚才的话题,便没有继续追问,识趣地说了一声好。
那头晋王妃领着古嬷嬷与廖氏回去,一路上无言,到了寄安堂把廖氏撵了回去,沉着脸独自坐了许久。古嬷嬷端了一本热茶上前,袁氏语气十分不好道:“皇上怎么会封一个丫头片子为诰命夫人?”
古嬷嬷在袁氏身边伺候了十几年,也算是摸清了袁氏脾气的,这时候不需要答话,只低着头听便是了。
少顷,袁氏思忖片刻,问道:“王爷何时回来?”
古嬷嬷道:“王爷出门时没说,想必天黑之前应当会回来。”
约莫傍晚时分,晋王卫连坤从外头回府。一踏进寄安堂的门,便觉气氛古怪,院子的下人都秉着呼吸,行事颇为小心翼翼。进屋后见袁氏眼眶红红的,肃着脸,便问她怎么回事。
起初袁氏不说,晋王卫连坤问了几遍之后,她才语气酸楚地说起今天的事情,“……儿媳向母亲请安难道不是应该的么?他们不将我放在眼里也就罢了,我今日还白白遭了一顿羞辱。儿媳是陛下封的二品郡夫人,我身为母亲却什么都不是,日后在她面前年如何抬得起头来?”
晋王卫连坤沉默片刻,“你说庭舟为苏氏请封了二品夫人?”
袁氏道:“圣旨我都瞧见了,上面盖着陛下的玺印。那苏氏才刚进门没几日,便将沨哥儿迷得五迷三道的,王爷,我瞧着可不是什么好事。”她靠近了卫连坤,又道:“虽说沨哥儿不是妾身亲生的,但妾身一直都将他当做亲生儿子一般看待。前儿底下丫鬟跟我说,沨哥儿与她关在房里三天没出门。王爷也是见过的,那般的模样,连沨哥儿都能迷成那样,日后这晋王府后宅还能太平得了吗?”
晋王想起苏禧那张皎如明月般的脸庞,没有言语。
之后苏禧便心安理得地不必每日去寄安堂请安了。不过她想了想,袁氏毕竟是她名义上的婆婆,她便让雪晴与袁氏身边的古嬷嬷说了一下,每月逢五、逢十的早晨去寄安堂请安。因着苏禧的身份,袁氏倒也没有再为难她,两边相安无数。
除了苏禧仍旧吃不惯寄安堂的饭菜。是以每逢请安那日,卫沨便早早地命人煮一碗粥,看着她吃了才让她出门。
有一回苏禧去寄安堂时,恰好晋王妃袁氏在招待定国公府的夫人。从这之后,苏禧身为二品夫人,且身体虚弱还坚持给晋王妃请安的事迹便传了出去。一时间在贵女圈子里竖起了楷模,被不少世家望族的夫人称赞,替苏家和卫沨都赢得了一个好名声。
其他时候她看书练琴,拾花弄草,倒也惬意,很有几分“带病静养”的模样。
当然,如此卫沨能更节制一些就好了。
苏禧发觉娘亲给她的那本册子一点用处也无,她照着那册子上写的试了一下,非但不见效果,反而第二日在床上躺了一整天,腿软得下都下不来。
这日她正在临窗榻上看书,见卫沨从外面回来,正要开口,他便搂着她的腰,道:“带你去一个地方。”